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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鋪天蓋地的油菜花,讓春意更濃了。下面是小編精心為您整理的,希望您喜歡!
一:春天遍開油菜花
正月的南方,雖寒意料峭,卻縛不住春的腳步。繁華熱鬧的春意毫不含糊地在大地上一點一點蔓延開來:死寂的禿樹歡天喜地地抽枝吐翠;頹敗的枯草怡然自得地探頭泛青;活潑的百鳥興高采烈地呢喃歌唱;鮮豔的花兒義無反顧地粲然綻放……駐足凝望,處處充滿希望和生機。這裡很美,那裡也很美。倘若要自己選擇最喜歡的春景,大概是田野裡開得最盛最密的油菜花吧!
油菜花,一個土裡土氣的名字,一種平凡普通的春花。凡是在鄉村生活過或者到過鄉村的人並不陌生,對於我這個生在鄉村長在鄉村的人而言,對油菜花再熟悉不過,甚至在一種親切熟悉的感覺,就像想起一個樸素大方的鄰家女孩。
每逢春節過後,田野裡黃燦燦的油菜花便以如火如荼之勢潛入眼簾。極目遠眺,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黃輝煌熱烈地延伸到遠方,如海洋一般遼闊,不見其邊際,也不見其終極,而且還在不停地生長流動。這滿目的金黃與蔚藍高遠的天空遙相呼應;與明媚的陽光互相挑逗;與起伏的山峰纏綿呢喃。驀然間,天更藍了,陽光更暖了,山峰更嫵媚了。讓人彷彿置身於童話世界,或是踏進了人間天堂,一切都美到了極致。不由得想起了黃巢的一句詩:滿城盡戴黃金甲。無論在色彩上,還是在氣勢上,二者都有異曲同工之處。甚至,春天裡的油菜花更勝一籌。感覺像是窖藏了幾百年的瓊漿玉液灑了一地。感覺又不全像,因為其中還夾雜了泥土的清香,如夢如幻般輕輕地籠罩著我。金色耀眼,花香四溢,皆是渾然天成,清新自然。只是一聞,便醉了鼻;只是一瞥,便醉了眼;只是一念,便醉了心,我沉浸在這奢華的美景中了。
悠然自得地信步於油菜花中,周圍除了金黃還是金黃。當溫柔的春風輕輕拂過,一株株油菜花彼此推著擠著,搖著舞著,笑著嚷著,如黃金的海浪,像流動的黃霞,似飛揚的陽光,壯觀的場面讓人如痴如醉。最美的是花瓣離枝,花兒窸窸窣窣不斷地落下來。花瓣跟著風兒跑呀跑,飛呀飛,飄呀飄,追呀追,轉呀轉,宛如無數的黃蝴蝶翩躚起舞,猶如一場漫天紛揚的黃色雪花,把浪漫和華麗的唯美演繹到極致。一位女作家曾說:黑色是最徹底的奢華。在我看來,田間地頭的油菜花,她的黃是春天最徹底的奢華;是春天最實在的底襯;是春天最理想的代言。此刻,我沒有黛玉葬花的傷感惆悵,因為我知道油菜開花是為了結果,花落得越多,油菜籽就結得越多。落吧,盡情地落吧!踩滿腳黃泥,沾一頭花瓣,數朵朵落花,惹一身芬芳,是一件很愜意很幸福的事情。
隨便佇立於任何一株油菜花前,主枝幹都筆直蒼綠,纖細修長,彷彿告誡世人做人就要如它一般正直。長到半米左右時,主枝幹分杈長葉,宛若一棵樹苗。油菜花是草,還是一年生植物,它卻沒有像其他草一樣沒有尊嚴地匍匐在地,而是有傲骨地樹的姿態展現給世人,虔誠地捧出一樹繁花,創造一個花花世界。也許有的植物和人一樣有夢想,渴望有尊嚴地活著,渴望長成參天大樹,渴望生命開花結果。而這一切,必須靠自己的努力和奮鬥。碧綠如心形的葉子越往上越小,下面的葉子有白菜葉般大小,住上葉子只有手掌大小了,再往上葉子就細若黛眉了,在頂部油菜花綻放的花莖上是看不到任何葉子的蹤跡的。是否是葉子把空間和營養騰給花朵呢?如果葉子一味地瘋長,也許看到的就另一番景象吧!我不由得佩服葉子的謙讓和捨己為人的品質。
每一枝花都是下面的盛開,上面的的待放,每開花一次,就拔高一節,接著再開花,再繼續拔高。一朵油菜花不美,因為太渺小;一枝油菜花不美,因為太細碎 ;一株油菜花不美,因為太柔弱;一片油菜花呢?美!因為一枝獨秀不是春,一朵又一朵才組成了萬花燦爛的春天;這是蓬蓬勃勃,團結向上的美。每一朵花開過之後,就蛻變成如針般細長的綠莢,過不了多久,綠莢會羽化成飽滿的灰白豆莢,如肥肥的毛毛蟲,裡面傳遞著油菜籽成熟的訊息。記得人們喜歡用一句諺語“芝麻開花節節高”形容生活越過越好。細細想來,油菜花開何嘗不是節節高呢?在這油菜花開的春天,我的思緒已深陷油菜籽收穫的豐盈和喜悅裡了。鄉親們用油菜籽榨的油炒菜美味可口,用油菜籽渣喂的豬膘肥體壯,用油菜杆燒的灰肥地肥田,勝過有機化肥。
這鋪天蓋地的油菜花,讓春意更濃了。
二:油菜花,開了
油菜花開了!
油菜花開了。她開在我的夢裡;開在春寒料峭的微雨中;開在婺源江嶺那層層疊疊,巍巍茫茫的山崗上。
青松下,小溪邊,房前屋後,到處都是油菜花呀!崖壁下,只要人還能站立的地方,就有一摞油菜花嵌在那兒向我含笑;巖縫間,只要春風能吹到的地方,就有一縷油菜花的幽香撲鼻而來。我不知道眼前這一片片,一窪窪,一帶帶,一層層的油菜地,可是叫畈?叫壟?還是叫田?這些,我也無暇顧及了。我只見密若草墊的青枝綠葉上,鋪滿了綿厚的,金粉似的,微微盈動著的油菜花。
遠看時,那金黃色的油菜花,彷彿不是土地裡生長出來,而是由哪一處還未探究到的神奇的火山口噴湧而出。這會兒,正由上而下,由裡往外,由狹隘向寬廣流淌……斷崖邊,溝壑裡,山澗中,哪一個角落,哪一處縫隙,可都塞滿了油菜花呀!這黃粉似的,輕悠悠的油菜花,似乎還在拔節,還在妍開,還在漫。我已經淹沒其中了,木然得不知所以。我就要窒息了,潛意識讓我努力地探出頭去,卻是枉然!我彷彿沉淪了,沉淪到想要作一個趕鳥的稻草人都不能夠。
我只能汩汩地張望,望見無數貪婪的眼神,望見一個個囧態的賞花客,還望見蔚藍的天。是啊,如若油菜花香不這般沁人,油菜花色不這麼純粹,油菜花語也不這麼感人,人心怎麼會如此貪婪,我又怎麼會如此沉淪。當然,我願意就這麼沉淪於如此這般的油菜花海之中,哪怕變成一瓣黃粉,也是幸福。雖然沉淪,即使沉寂了,那又何妨!只有沉寂了,時光才會斷流,歲月不會再老。
近看後,這青枝綠葉,黃花黃蕊的油菜花,已經幻作一位知性的少婦。那鋪上薄霜似的綠葉,彷彿是她的短裙,短裙下修長的美腿,她正墊起腳尖在“天鵝湖”中曼舞;漸高漸豐的花蕾,團團得像她挺立的***;密密匝匝的花朵,好像罩住她一頭青絲的花環;深情的花瓣兒,似她多情的明眸;花心中射出的蕊,好似她勾勾的神情。我雖然保持著禮遇的姿態和距離,但她身上那股濃郁的馨香,依然沁入我的心扉。我才發現自己閉上了眼睛。原來,她的美麗我並非眼見,而是心察了。可這馨香,我怎麼會如此熟悉,又怎麼會如此親近?它彷彿是我初為人父時聞見的,妻子沐浴後的體香,少婦那淡淡乳香的體香呀。
“兩隻蝴蝶,兩隻蝴蝶,飛到花叢中呀!飛呀!飛呀!”這是同行朋友們對我的調侃。我已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了,是否他們也有同感,是否她們能洞察我的心扉?反正我已經羞澀了,而她們卻還在羞澀之中。於是,我不失時機的故作徵詢地問:“誰願告訴我,油菜花是怎麼一種香?”有的說是清香,有的說是芳香,還有人澀澀地說:“乳香?”我不置可否,也不言語,因為都不能解惑我心中的糾結。好在,好在我看見他們眉心中,青絲間,華服上粘滿了花粉。我竊笑他們此時哪裡還有閒雅的容顏、紳士的氣度嘛,分明是忘情於勞動的村婦與農夫。我想,這裡的油菜花帶給我們的美麗不止這些,一定會還有發現。
欲從千里目,更上一層樓。我站在江嶺高高的山岡上遠眺,鱗次櫛比,錯落有致的油菜花,一覽無餘。山嵐疊嶂中的江嶺,微微茫茫,餘陽下的油菜花,顯得愈加明麗了。我的眼前彷彿看見的是一塊塊,一條條,一幕幕染黃了的,晾晒於坡上青草之上的織錦。這會是多大的染坊,才會有如此綿延的織錦呀?又會有多少手藝精湛的織女,才能做出如此之多,如此之妙的黃錦呢?她們一定是蘭心蕙質的女子,才會有此巧奪天工的技藝。她們,也一定會富甲一方。
走出山門,渺渺炊煙下白牆青瓦,徐徐的晚風吹來濃郁的油菜花香,花香裡夾著煙火味,也有薄霧的甘甜。走在我前面的小姐姐,突然回頭,她對我深情地說:“油菜花香,是我童年的鄉土味,是不了的鄉愁!”天時地利與人和孕育的油菜花,有著太陽的味道,泥土的氣息,還有母親的體香。這香,便是是我心底裡失落已久的“鄉土味”!
油菜花開了,便是春情盎然,更是春潮湧動。她美了鄉村原野,美了農人的心扉,美了我的春夢!我彷彿又聽見古老的油坊裡,傳來粗長的木槌撞擊油楔子那悠悠的沉悶聲,一聲聲地在山谷裡迴盪;我似乎聞見,聞見濃郁而青澀的菜油香……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婺源江嶺南臨曉起,東接溪頭,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呈梯田狀,從山頂鋪散到山谷中。它並不俊秀也不挺拔,卻甚有靈氣。此山之仙,不是佛殿上的觀音與如來,也不是觀堂上的荷仙姑,而是山民一棵一棵種下的油菜花。承載世代農民的熱望,薰透母親體香,能喚起遊子鄉愁的油菜花,正是人們敬若神明的仙啊!
三:賞油菜花
這個週末,時逢農曆二月初二,民間稱之為龍抬頭,應同事之邀,一行十人到他家鄉——洋縣龍亭鎮雍灣村賞油菜花。
龍亭是東漢龍亭侯蔡倫的封地,距縣城只有幾公里,漢江之畔,秦嶺山脈下的漢中盆地的最東頭,土地肥沃,人傑地靈,人們安居樂業。這塊肥沃土地一年兩季農作物,秋播小麥,夏種稻穀。在“以糧為綱”年代,吃飯是頭等大事,這兩季莊稼那就是農民的“天”。直到前些年,農民發現種小麥產量低,沒有種油菜收入高,秋天水稻收割後,不種小麥改種油菜,規模越來越大,終成今天的油菜花海了。
太陽還未露出臉來,我們已經急匆匆走進田野。剛剛從土壤中伸出的小草掛著晶瑩透明的露珠,一雙腳被它浸溼都全然不覺,湧來一望無邊的金色花海,成了眼前的全部世界。雙眼已盛不下這麼多的美麗,又想將美麗帶回去,便急忙掏出手機嚓,嚓,嚓……把這定格成永遠的記憶。半人高的油菜,金色的花,嫩綠的葉在晨曦下愈顯得富貴大氣,震撼人的魂魄。油菜花單株平淡無奇,連片壯觀大美。兩位女士穿著一紅一白的衣服,擺著各種優雅的姿勢讓我們拍照,放在微信中發到朋友圈,引來一片“贊”。
人有審美疲勞,觀看得時間一長,對美的感覺就有一些麻木了。有人提議步行到東面那座小山之巔變換角度俯視油菜花海。山不高,看著也不遠,可要走到山坡跟,卻有一段距離。行進中忽然聽到空中傳來“哇,哇,哇……”的鳥嗚,有人說:“快看,天上有群朱䴉!”忙舉頭循聲望去,頭頂飛過六隻國寶——朱䴉。我們一直望著它們在天空中翱翔,飛出一道道弧線,最後落在遠處的田野上覓食。這時我才發現嚦嚦的鳥叫聲不斷。暫時不關注油菜花了,視覺盛宴的餘味還沒退盡,又開始享受小鳥啁啾天籟之音的聽覺大餐。這些鳥有知名的也有不知名的;有的體型小的也有的體型大。今年第一次看到了春燕,聽到了那熟悉的呢喃燕語,春天真的到了。婉轉動聽百靈鳥、畫眉、黃豆雀、喜鵲、……宛如一曲曲交響樂。野雞的“咯咯咯……”、水斑鳩的“咕——咕咕,咕——咕咕,……”、秧雞的“咕啾,咕啾,……”聽來又是別樣一番韻味。大自然真是奇妙不可思議,往往羽毛顏色單調的小鳥善叫且叫聲悅耳動聽,而又往往是羽毛華麗,色澤鮮豔的大鳥,它卻聲音單調。
站在小山向西俯視,一塊塊各種形狀的幾何圖案的金色油菜花中鑲嵌著一塊塊綠油油的小麥;一條玉帶小河緩緩從中流過;田園邊長著幾棵大樹,樹上築有喜鵲巢;遠處有一片桃樹,桃花雖已開始凋零,仍能看出繁盛時的豔美;遠處的農舍已飄渺著裊裊炊煙。這一切分明就是一幅蔚為大觀,大氣磅礴的油畫啊!
今天的天氣是新春以來少有的好天氣,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氣溫如同初夏一般。在這個多雨雪的春天很不適應,幾次穿衣服脫衣服,真是一天之中有四季。
我倏然意識到,按當地天氣諺語:“二月二下,蕎麥花搭架;二月二晴,樹木芽子發兩層。”它的意思是農曆二月初二這天下雨的話,今年夏季家作物長勢好,夏秋水果會豐收,特別是核桃、板栗會掛滿枝頭;如果這天放晴,就會有倒春寒,開了花的果樹花蕾、樹葉會被凍掉,農作物會凍傷,影響當年的收成。我的心情就沒有天氣這麼好了。不過我又想起這些天氣諺語現在已不靈驗了,環境改變破壞了大自然的變化規律。我是真希望今年關於二月二的天氣諺語再次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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