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商鬼故事

General 更新 2024年04月28日

  鬼故事是唐前志怪小說中極為興盛且成就較高的一類,但在古小說整體研究不夠完善的大背景下,其研究一定程度上遭到了忽視,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高智商鬼故事。

  1:脣

  蔣怡剛住進417寢室的時候就覺得很怪,不管是靠門的鏡子和水池或是一抬頭便能看的到窗的1號床位……

  好像在哪夢見過同樣的場景一般。

  蔣怡長的挺普通,可她的嘴看上去是很標誌的櫻桃脣,比較漂亮。

  住下了幾天,室友也都熟悉起來。

  學校久了總是會有恐怖的傳聞,聽說一個叫張遠的學姐貌似就是在417咬舌自盡的……

  其實也不能算是自盡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咬到舌頭也就死了,而且右手又莫名的消失了,可切痕很平整,也沒出血。。。警察也不敢問津這事……

  可這不影響後來的學生,畢竟已經是20年前的事了。

  一天熄燈後,蔣怡在水龍頭前洗衣服,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口哨。

  帶點金屬的歪曲,又像是有些過分的磨牙發出的刺耳聲……

  “小寒,你今天心情不錯嘛?”

  小寒最近和男友處的不錯,天天都電話粥很久……

  “啊,我雜了?”3號床張寒咬了口麵包問道。

  “噢,我聽你吹口哨呢……”

  “我?我沒吹啊……”

  2號床和4號床的趙豬和大二都串寢未歸中……

  “啊?哦,我剛才好像聽到口哨聲,大概聽錯了吧……”的確,小寒在吃麵包,怎麼會還吹口哨呢,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會吹啊……

  “啊,我也聽到口哨聲的,不是你吹的麼?”小寒拿起振動的手機,按了幾個鍵,飛快的回著簡訊。

  “我。。沒啊……”蔣怡有點冒冷汗。

  “那就怪了,我也聽見的……”小寒大多專心於簡訊,對於剛才的怪聲沒多大反應。

  一開始的確沒有多大在意,可蔣怡發現不是一次兩次會有這種口哨聲……

  “別太多心了,肯定只是水龍頭的聲音。”小寒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因為每次口哨響起時的確都是開著水龍頭的時候。

  又過了幾天,哨聲越來越刺耳,水中都出了鏽味十分難聞……

  這種現象在晚上特別明顯,但一到早上彷彿又消失了一般……

  近幾天,蔣怡睡的很差,總是會盟到無數張扭曲著的嘴在她周圍吹口哨……

  有一天,蔣怡回到寢室發現裡面已經有一個人了。

  大概是學校的管道修理工吧,她穿著藍色工作服帶著口罩和墨鏡…

  有些可疑,不過她似乎只把注意力放在掏水龍頭上。

  學校也真是的,修理工來之前先說一聲啊……

  蔣怡下週圍,看來是沒少什麼東西。

  那修理工邊掏著彷彿在說些什麼,可是聽不清楚。

  “恩?”蔣怡走到水池邊靠近那修理工……

  “這的…了…這的了……”

  突然,看那水管工用著一個什麼工具從龍頭裡拔出了一個紅紅粘粘的東西,沒錯,那就是最近發出口哨聲的,不,就是這張有些腐爛的櫻桃小嘴一直和著水聲吹出口哨來……

  “找到了……”

  粘稠的嘴脣也跟著動起來。

  蔣怡突然聽清了那水管工的聲音。

  只見那水管工面對著蔣怡拿下那口罩,有著半張撕爛的嘴……

  “我也好想像你一樣啊……天生長著那麼小的嘴……這樣,張遠也不會把我的嘴撕掉的吧?”

  那人把脣從那掏龍頭的工具上拿下,蔣怡才發現原來她用的是一隻手,或者說是另一個人的手掏出的嘴脣……

  2:碎屍疑魂

  “吱---”

  我推開了鏽跡斑斑的門,一股腐朽的陰風撲面而來。沒辦法,租的房子都這樣。

  我小心翼翼地走著,地上因為漏水長滿了滑膩的青苔。偏巧水管堵住了,所以地上積了薄薄的一層水。

  這兒的租金很便宜,說出去都沒人信。其實我也很懷疑。因為這麼便宜的房子竟然沒人租。可我真的沒錢。當初租這屋時,也是咬咬牙才租的。

  唉,不想了。

  身上幾天沒洗了,都有味了。不行,一定要洗了,就算水漫金山也要洗!

  在溫潤的水中,我舒展著身體,鏡子被熱騰騰的水蒸氣弄成了白色。我裹著浴巾,輕輕擦了一下鏡子,眼光迴旋間一個黑影一晃而過。

  我緊張地向四周望了望。卻只是瀰漫著的白霧。

  “譁---”

  該死的,水又溢位來了。再不通一下下水道,這屋子就要變成汪洋大海了。

  我急忙換了身舊衣服。跑回浴室,掀開下水道的蓋子,一股惡臭襲來。帶著腐肉的死亡氣息。

  我忍著臭味,用戴著橡膠手套的手去掏。

  可掏上來的卻是一手的頭髮。噫,難道我最近脫髮那麼嚴重嗎?

  繼續往下掏,好像碰到了什麼異物。很硬……

  我心裡打起了鼓,充滿了對未知事物的好奇。

  我費勁地用力往上一拉,拉上來的東西差點讓我把過去十幾年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那是一個人頭!!!

  滿臉猙獰!!

  我一驚,人頭掉到了地上,滾了一圈後,人頭側倒著。

  我癱坐在地上,與人頭對視,我這才能好好打量它。

  她生前大約是個極漂亮的女人,可現在卻只剩下恐怖。脫眶而出的眼珠上佈滿血絲,深色的瞳人即使明知不可能但卻總覺得在惡狠狠地盯著我。黑紫色的舌頭綿軟無力地垂著,黑紅的血汙縱橫在臉上,原本應是很垂順的頭髮此時卻亂蓬蓬地貼著她的臉。

  一種自心底升騰起的恐懼與噁心讓我乾嘔不已。

  她的嘴角凝固著奇怪的微笑。

  冷笑?對,是冷笑,好像在嘲笑著我的畏懼。

  “啊----”

  我終於承受不住刺激,尖叫著衝出了腐朽的房間。

  ……

  一個小時後,警察已經把我的房子封鎖後在作仔細的清理了。

  女屍被挖了出來。可卻是一塊塊的,據說連內臟和腸子都分成了幾塊。

  令人作嘔的場面,屋外的牆角瀰漫著胃酸的氣味。這很正常,是個人見了都會嘔吐。

  四周的居民都在猜測,到底是哪個變態殺人狂有什麼深仇大恨要把一個女孩子弄成這樣。

  “長官,屍塊都挖出來了。一共387塊。女屍的頭可能是因為頭骨較堅固,凶犯沒有把頭分解了。隨後把屍體藏在這裡。”一個臉色慘白的年輕警員報告道。

  長官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吧。可那個年輕警員還是站在那裡,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長官不耐煩地說。

  “……驗屍官說,從屍斑來說,死者應該死了有一年多了。可屍體還沒有腐爛……”

  警員嗓子有些乾澀,用力嚥了口口水後繼續說:“一般來說屍體放一年就成白骨了……”

  房間裡瀰漫著死亡的氣息,沉重地壓在屋裡每個人身上。

  恍惚間彷彿看見死神拎著鐮刀在黑暗處冷笑。

  長官哆嗦了一下,抖擻精神說:“下水道陰冷。屍體不腐爛很正常。快點,收拾一下就走吧。噁心死了……”

  長官用力擦著一塊白手帕,彷彿要將他的噁心全擦在上面。

  “什麼鬼地方。”長官嘀咕著,可“鬼”這個字眼著實讓他又打了一個冷戰。

  “是!”警察們開始收拾起來。

  “可是我怎麼辦呢?我總不能住在凶殺現場吧?”我無助驚恐地說。

  “這不是我的事。你不想住在這裡,睡馬路也行。我只管凶殺案,不管食宿。”長官說完,便帶著手下的人走了……

  “可……”我無助地看著他們離開。

  屋裡靜極了,我能聽見自己忐忑不安的心跳,可沒人幫助我……

  “吱嘎----”

  我背後一陣陰風吹過,我僵硬地回過頭,緩慢地彷彿能聽見骨骼和關節摩擦的聲音。

  大呼一口氣,原來是窗開了。幸好是窗開了。不由得,我想起了那個人頭猙獰的面孔,想起了她的那抹冷笑。

  “啊-----”

  我衝到床上,用被子死命蓋住自己,不停地發抖。

  一夜過去了,我憔悴了不少。

  天剛亮,我就出去了,不想多呆在這裡一秒。我去找了那個房主--一個性格孤僻的孤寡老婦人。

  我提出想解約,可那個陰森森的房主卻說:“除非你付違約金,否則別想退房。”

  她略帶青色的臉上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沒錢,我說過。

  夜臨,我無奈地回到了出租屋。疑神疑鬼地吃完了晚飯後,就睡覺了。不想看周圍多一眼。

  半夜,尿急。本想忍一下的。可想什麼來什麼。實在憋不住了,只得摸黑起來。

  浴室的地磚已經被警察糟蹋地不成樣子了,幸好抽水馬桶還能用。

  尿完後,按下了出水鍵。

  水卻沒有出來,抽水馬桶卻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該死的,又壞了。我發洩怒氣般的踢了一腳抽水馬桶。

  倏的,一股暗紅色的液體衝了出來,打著旋進入下水管。而且紅色液體越來越多,最後溢了出來。

  “鬼啊-----”我尖叫著,飛跑到臥室,開啟所有的燈。縮在被窩裡發抖。

  雖然明知該來得還是會來,可我仍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她,不,是它能放過我。

  紅色液體就像潮水一樣,慢慢向臥室湧來。

  我除了尖叫,發抖,沒有其他辦法,因為出口在另一邊。

  我就像被貓逼死在角落裡的老鼠,沒有退路。死亡的沉重壓在我的頭頂,讓我頭皮發麻。

  紅色液體其實應該是血,因為帶著血獨有的鐵鏽味和腥味。

  血伴隨著令人作嘔的腥味湧到了我的被子上。被子被染成了暗紅色。直至浸沒腳踝。

  我終於在巨大的恐懼下暈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我在陽光中醒來。向四周一望。卻沒有了那紅色液體。

  一切還和原來一樣。根本沒有它的痕跡。

  原來是夢,希望是夢。

  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那鼓腐爛的氣味。我第一次充滿了感激。不是那鼓血腥味。

  肚子感到很餓。拖著鞋子,打開了那隻破舊冰箱的門。

  可是惡臭差點沒把我薰死。

  我前幾天剛買的肉和菜都已經長了蟲子,看上去像放了一個月一樣。

  是它?!

  我顧不上飢餓和疲勞拼命向房主的家跑去。

  無論如何我都要離開這座“鬼屋”。

  我拍開了房主的門,衝到她跟前,用力跪下。

  “求求你,讓我走吧!欠你的錢我會還上的!”我哭喊著。

  “呵呵,已經晚了……”

  門和窗不知何時關上了,周圍很黑。我驚恐地望著房主那張泛青光的臉,好像她是妖魔。

  “你不覺得我和那個女屍長的很像嗎?”仍是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回憶了一下,除去房主的白髮和皺紋。

  天!真的好像!

  “難道……?”我失聲道。

  “沒錯。她是我的女兒。想知道她為什麼會死嗎?呵呵。我殺的。她活著的時候太痛苦了,所以我才幫她結束了痛苦。”

  “……”我捂著嘴驚恐地看著她。

  “哈哈!!!!現在沒關係了,已經有這麼多人陪著她了,她不會寂寞了。”房主癲狂地笑著,她顯然瘋了。

  “誰要住這裡,就都要下去陪她……哈哈!!!”

  難怪?!怎麼沒聽說有人住過這裡,原來都死了……

  “呵呵!你想被分成幾塊?200?300?還是400?”她仍是瘋狂著。

  “救命啊!!!!!!!”我竭盡全力開啟門,向馬路奔去。

  “吱------”

  我像個木偶般撞飛後落在地上。

  血肆意蔓延。

  ……

  那座房子依然在那裡陰森森地矗立著。

  “吱嘎---”

  那扇鏽跡斑斑的門關上了,它在等著下一位房客。

  3:嫉妒

  我不喜歡哥哥。

  意識到這一點時,我還是個十歲的小女孩。在這之前,我一直以哥哥為榮。

  哥哥長得很漂亮,眼睛如午夜中的寒星,面板晶瑩透徹,如冬日的初雪。哥哥的鼻子分明秀挺,山根處有些隆起,為他過分嫵媚的臉增加了一份英氣。而他的脣,卻有著女孩子卻無法比擬的柔美。而我和哥哥恰恰相反,我面板黑黑的,五官卻非常英氣,個性更是假小子十足。從小我就熱愛男孩子的運動,什麼足球,滑板,籃球……我個子不高,玩這些卻是一把好手。

  十歲那年,我初戀了。

  隔壁家的那個小哥哥,他長著一張圓溜溜的小臉,臉肉肉的,眼睛很漂亮,嘴巴小小的,雖然個子比我矮,但一點也不影響我對他的喜歡。

  我是真的愛上他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看見他就心亂跳,想把哥哥都不許碰的賽車玩具拿出來跟他一起分享,順便引誘他以後常來我家玩。才玩了兩分鐘,哥哥推門進來。我看到小哥哥驚訝的目光,然後……他不再理我了,開始一直纏著哥哥玩。

  我的計劃成功一半,小哥哥確實經常到我家來玩。

  我的計劃失敗一半,小哥哥根本不是來找我玩的。

  最後完全失敗,小哥哥完全迷上了我哥哥。他成天纏著哥哥問這問那,有時候乾脆賴著不回家,跟哥哥一起睡,一天到晚上就追著哥哥“浩熙哥”“浩熙哥”的叫個不停。

  我討厭哥哥!為什麼要對小哥哥笑得那麼漂亮!我討厭哥哥!為什麼說話總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鼻音!我討厭哥哥!為什麼總是那麼輕易的吸引小哥哥的目光!

  討厭!討厭!討厭!

  再大些的時候,我也交過幾個男朋友,他們也去過我家,雖然不說什麼,但我還是從他們眼光裡讀出了兩個字——驚豔。

  “寶兒,那是你哥哥?”他們的口氣中總帶著讓我討厭的驚訝。

  從此,我不再願意帶男生回家,哪怕是我最喜歡的男生。那時的我,已經明白哥哥具有一般人所沒有的□□魅力。

  女孩子的記恨心是很強的。對哥哥的仇恨,這一記就是許多年,從未放下過。看著□□益讓我嫉妒的臉,對他的恨,也就日益增長,像一條瘋狂生長的蛇,無時無刻都撕咬著我的心。

  我,張根錫,醫大四年級的學生。

  身高182,賣相嘛……看我抽屜裡一大撂的情書可想而知。

  但我很專一,這麼多年,我心裡只有一個人。

  “寶兒!”我在慶熙大學的門口朝她揮手,沒意外引來一大片豔羨的目光。

  她像一陣風一樣衝到我面前,張揚的金髮在空中飄出瀟灑的弧度。

  很多人都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喜歡寶兒,我一直都喜歡文靜中帶著害羞的女生。寶兒開朗活潑,略帶中性的五官,野貓般的個性,獵豹樣的利爪。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會被她用利爪撕個四分五裂。

  我只能說,緣分到的時候,誰也拒絕不了。

  上帝安排每個人的相遇,都有他的道理。

  我非常喜歡和寶兒在一起,她的一切我都接受。她喜歡極限運動,我克服恐高,陪她去笨豬跳,結果下來之後一路狂吐到家;她喜歡吃辣的東西,我天生懼辣,吃得滿臉通紅,直灌冰水,嗓子為此發炎好幾天,連話都說不了;她喜歡看恐怖電影,我一看就犯怵,可還是硬著頭皮陪她三遍《假髮》,弄得我現在一看見藥丸就頭皮麻,堅決拒絕吃藥丸。

  儘管這樣,我還是樂在其中,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非常開心。

  只有一點,我想不通。寶兒從來不提她家裡的人,更從沒帶他回家過。不是說,到了一定的時候,女生都會想帶男朋友回家給父母看的嗎?難道她還沒到達那麼愛我的地步?

  我不是沒提過,但每次她不是迴避,就是裝沒聽見。女孩子的心啊,真是難以捉摸!別的女生是巴不得立刻把男朋友帶回家去,可她總是這麼與眾不同。我想,這也是我喜歡她的原因之一吧。

  “寶兒,你從沒想過要帶我回家嗎?”我牽著她的手在街頭漫步,第N次提起這個話題。

  她沉默了半天,終於迎上我的目光:“你真的那麼想見我家人嗎?”

  我笑笑:“也不是,只是……”

  話沒說完給她打斷:“那就明天吧!”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說老實話,我有那麼一點好奇,到底她的家是個怎樣的家?她不肯帶我回家,總有些特別的理由吧?

  我點點頭,揚脣微笑。抬頭看著星空,剛下過一場雨,天空分外清明,點點繁星綴在夜幕中,閃耀著一點璀燦。

  爸爸媽媽顯然很高興,我差不多五六年沒帶過朋友回家了,而且還是個男朋友。從他們合不攏的嘴和互相交換的眉眼,我看得出,他們真的很喜歡根錫。

  事實上,根錫確實討人喜歡,容長的臉蛋上,總帶著讓人愉快的笑容。和哥哥耀眼的、帶著侵略性的笑容不同,他的笑,溫暖而舒心。

  一頓飯根本沒有好好吃,一直偷偷觀察著根錫的表現。

  他落落大方,言談得體,風趣幽默,引得父母笑聲不斷。

  最重要的是,他對哥哥並沒有表現出讓我擔心的關注,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也許,我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那麼多年過去了,這心結確實也該解開了。

  憑良心說,哥哥他,確實對我很好。我再發脾氣,再鬧,他從不生氣。小的時候,我經常闖禍,爸爸年輕氣盛,總是逮著我就狠K,一邊打,一邊罵我不爭氣,說我沒有哥哥出息,不長進。這個時候,哥哥總是看不下去,不顧我怨毒的目光,將我從爸爸手中解救下來,可我從來也不謝他。

  “根錫學的是醫學嗎?”哥哥抬起臉,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哥哥蹙眉的樣子那麼好看。

  根錫點了點頭:“是啊,哥。我讀的是胸外科專業。”

  哥哥笑了笑:“那真巧,我以前學的也是胸外科,現在是胸外科的醫生。”

  根錫驚訝了一下,道:“真的?那真是太巧了!寶兒什麼都不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哥是醫生呢!以後我有什麼不懂,就可以請教哥了。”

  “當然可以。”哥哥笑了笑,沒有再多說話。

  根錫和我的家人相處的非常融洽,這讓我很是感到安心。他是個非常體貼的男生,就算是在我家裡,他也會幫我把魚肉的刺小心的剔出來,只因為以前和他一起吃飯時,我曾經被魚刺卡過一次。

  父母相視一笑,我第一次感到有點臉紅,低下頭猛吃一通,結果嗆著。

  “慢一點。”他輕輕拍著我的背,聲音溫柔。

  我眼角的餘光偷看到哥哥在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麼多年,第一次,我對哥哥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他似乎從沒有把我的惡劣態度放在以上,一直包容著我這個任性的妹妹。

  遇到根錫,真好。

  送根錫到門口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看手錶,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他的臉,在夜色中輪廓分明,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陰影。

  “怎麼樣?我表現還可以嗎?我的小公主。”他雙手叉在口袋裡,嘴角噙著笑意。

  我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那是我爸爸媽媽好騙,你才那麼容易過關的。”

  他屈起指,掩在脣上笑,這是他的習慣動作,經常被我嘲笑他有些女氣,可他總改不了。

  他的眼睛在燈光的映照下,如池塘中的春水,我咬了咬脣,踮起腳尖,說實話,他的身高對我來說真是有點負擔。

  他緊緊摟著我的腰,吻輕柔如水。

  我想,我醉了。要不然,怎麼會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幸福的旋轉?

  回到家裡,看見哥哥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進來,轉身笑了笑:“走了?”

  “嗯,走了。”我好久沒跟哥哥單獨說過話,有些不自然:“我……我去睡覺了。”

  “嗯,早點睡。”哥哥轉過身繼續看電視,烏黑的頭髮柔軟而光滑,貼著他白皙的臉。

  不得不說,哥哥其實真的是個很有魅力的人,簡簡單單一個轉身的動作,他都能顯得那麼優雅。

  啊,睡覺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抱著被子,我很快入眠。

  夢裡,居然都是哥哥的微笑,很美……

  從寶兒家裡出來,已經是深夜。我叫了輛計程車,深紅的燈,在夜色中洩露紅色的淚痕。

  我撫過脣,上面還有寶兒的溫度,帶著熱情的,感謝的味道。不知道寶兒之前為什麼不願意帶我回家,我曾想過,她有個不太理想的家庭,但事實上並非如此。寶兒的父母慈祥溫柔,浩熙哥也和我很談得來。不管怎麼說,這一關,我算是輕鬆通過了。

  我看著車窗,上面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倒影,如春風般溫柔,我凝視著它,它也凝視著我。

  回到家,我開啟水籠頭,將自己罩在水柱下。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的思緒卻越發清晰,似乎有一種東西在胸腔不安分的湧動,幾乎要跳出胸腔。這種感覺慢慢往下移,從胸口到小腹,慢慢集中在雙腿之間,控制不住的興奮起。做為男生,我很清楚那是什麼。慾望在自己熟悉的動作中爆發,我在□□中抬起頸,發出模糊不清的呢喃。

  我疲軟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任水流沖走身上的一片黏膩。

  空虛,無助,甚至……有些絕望的感覺洶湧而來,我想,這是大部分男生在自我解決問題後,都有的感受,我也不例外。

  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我順手拿出床頭的相簿,裡面是我從小到大的照片。認識我的人,在我成年後,幾乎都認不出我來。我小時候很矮,常被同齡的女生們嘲笑才到她們的脖子,為此,不知在家裡哭了多少回,不願意再去學校。可十八歲以後,我突然就撥高了十多公分,我一下子就長到了182公分。不算很高,但也絕對不算矮的了。

  小時候的照片已經在搬家去美國的的時候,掉了不少。唯一僅存的一張,是因為我一直把它放在自己的日記本里,才保留了下來。照片上的我,笑得傻兮兮的,比起旁邊兩個笑容漂亮的孩子,我真是顯得有點呆。

  我戳了戳自己早已削瘦得臉頰,笑:“你小時候真傻啊!”

  睡意全無,我看著電話,忍了好久,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終於忍不住撥通了電話。

  “是我。”我聽到電話那頭有些倦意的聲音:“吵著你了?”

  ……

  我握緊的電話:“我知道不應該這時候打電話給你,可是……我很想你。”

  ……

  “嗯。”我靠在床頭:“我知道的,可是,我真的很想見你,我們見一面好嗎?就一面!”

  ……

  “是才見面的,可我已經開始想你。”我有些撒嬌的口氣:“你就一點也不想我?”

  ……

  “真的?”因為這一句話,我忘記此時不能見面的遺憾:“那明天晚上我在XX公園等你,你要是不來,我是不會走的!”

  這一次,我不等你把話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我從沒這麼強硬過,我一直都是很溫柔,很體貼。可我敵不過思念的煎熬,無論如何,我想見到你。就讓我任性這麼一次,好嗎?就這一次。

  會來嗎?會來的吧!一定要來啊!我等你。

  我在期待中睡去,夢中全是你的微笑。

  累死了。

  我一身臭汗,兩腿發軟,這一場籃球終於得到了勝利。為了這場籃球,我拒絕了根錫來接我的請求,和戰友們奮戰到現在。肚子快要餓死了,隨便到路邊狼吞虎嚥了一番,提著臭球鞋往回走。

  根錫現在在幹什麼呢?我拿出電話撥通。熟悉的音樂聲傳進耳朵,咦?和根錫一樣的手機鈴聲呢!我抬頭尋找,居然看見根錫在前面的公園處。

  嘿嘿……跟他開個小玩笑!

  我尾隨著他,看他接起了電話。

  “根錫啊,是我。”我忍住笑。

  “哦,是寶兒啊。”他一邊接電話,一邊張望著,似乎在找什麼人。

  我掩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裡,天色又暗,他根本發現不了我。

  “你在哪裡啊?”我看著他的背影:“是不是揹著我在找漂亮女生啊?”

  他轉過身笑了笑:“哪有啊,我有點事,跟朋友在一起呢。”

  諒你也沒這個膽子,我邊跟他聊著,邊向他接近,準備嚇他一跳,這傢伙一直都那麼膽小。現在四下無人,還不把他嚇個半死?嘻嘻……

  步子還沒來得及邁開,我就被定住。

  那個是?……哥哥?

  他們才見過一面,就這麼熟了?居然會這麼晚私下見面?我起了疑心。找了個陰影,掩了進去。

  根錫顯得很開心的樣子,一看見哥哥就上去擁抱他。可被哥哥推開了,他有些失望。

  他們離我有點遠,我豎起耳朵也聽不清他們的話。他們似乎在說著什麼,根錫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哥哥卻一直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站在根錫的面前,既不顯得生分,也不顯得過分親熱。

  根錫一把扯住了哥哥的袖子,情緒有些失控。哥哥眉目冷淡,如千年不化的冰霜。

  怎麼了?要打架嗎?不行!我正準備衝出去,下一刻,我就被釘在原地。

  根錫比哥哥略高一點,他用力一扯,就將哥哥帶入了懷中,微微低下頭,吻住了哥哥因驚訝而微張的脣。哥哥開始掙扎,可根本不是根錫的對手。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溫柔如水的根錫是個那麼野性的男子,他親吻哥哥的動作略顯粗暴,扣著哥哥頸的手也蠻橫有力。那是和我親吻時,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是掠奪,是強悍,是……佔有。

  和他接吻過那麼多次,才知道,我根本沒有真正和他接吻過。

  天旋地轉!我幾乎站不住腳,有東西模糊我的視線,我看不清他們糾纏的身影。腦子裡一片空白,一切在漸漸遠去。曾經屬於我的,那些黑色的,灰色的,不知名的東西重新回到我的胸腔,以更加瘋狂的姿態在我心中滋生!

  恨!我恨哥哥!恨那個叫由浩熙的男人!恨張根錫!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混蛋!!都該死!!

  哥哥終於掙扎開來,揮手一掌將根錫的頭打偏。

  根錫不敢相信的看著哥哥:“你……打我?”

  哥哥在夜色中動也不動,如雕似刻。

  “你騙我是不是?!你根本不愛我!你答應過我!只要我騙到寶兒,再拋棄她,你就會和我在一起的!!”他瘋狂的在夜色中怒吼。

  哥哥冷漠的看著他,動了動脣。

  “不!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你明明知道的!!我愛了你那麼多年!為了你,我從美國一個人回來!就是為了找你!!!”根錫失控的捂住臉,跪了下來。

  我知道他在流淚,可我的心在流血。

  那一年,小哥哥的笑臉在我腦中再現。原來……竟是他。

  原來,那個屈指掩脣的動作那麼熟悉,因為,這個動作是屬於哥哥的。

  原來,一切,都只是個荒誕的夢。

  尾聲

  我將最心愛的刀具一一擦拭乾淨,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誘人的銀色光芒。它們冰涼而冷酷,卻是這個世上,我最相信的朋友。只有它們,永遠不會背叛我,永遠不會嘲笑我。

  我看還在昏睡的妹妹和根錫,睡顏美麗動人。我蹲在他們面前,手指撫過他們完美的臉廓,感覺到睫毛的顫抖,嗯,該醒了。

  “醒了嗎?”男生果然比較健壯,對麻藥的脫醒也比較早。

  我想,他的神智應該還有點不清晰,不過沒關係,我不需要他能講話。

  寶兒也動了動身體,醒了過來,一看見我就呆住:“哥哥……”

  “怎麼?憑你那點小聰明,也想要我的命?”我笑。

  鋒利的刀如指間的玩物,在我手指間遊走。

  “說個故事給你們聽。”我並不在意寶兒憎惡的眼光,和根錫痛苦的眼神。

  “有個小男孩,他是個孤兒,被父母拋棄。可有一對善心的夫婦收留了他,給他吃給他穿,給他一切孩子想要的一切,可他並不快樂。因為他還有個妹妹,那對夫婦真正的親生女兒。雖然在外人眼裡,他們對自己視若已出,但他自己心裡明白,他們對自己,只是一種責任。他們從不打罵自己,因為他們不需要這樣做。男孩子長大後,總會離開,他們的責任也就可以圓滿的結束,落下個慈祥父母的好名聲。”我停了一下,手術刀冰冷的躺在我的手心,如同我從未溫暖過的心。

  “他們喜歡他,關心他,因為他很乖。可他想要父母般真正的關懷。於是他故意打破父親的古董,母親的香水,想得到他們的關注,可父母輕易原諒了他。從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他永遠也不是他們真正的家人,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他們真正的愛。”我閉了閉眼睛,看向張根錫:“所有的人,喜歡的,只不過是由浩熙的一張皮囊罷了。”

  “不!不是這樣的!哥……”他急切的想要辯解什麼,被我打斷。

  “說什麼也沒有用。”手術刀在燈光下寒光乍現,現在說什麼話也都是想活下去的藉口,我不想再聽。

  寶兒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你是瘋子!!!虧爸媽還對你那麼好!你根本就是自戀狂!變態!!”

  我側頭一笑:“是的,我的好妹妹,我就是變態。你不是愛他嗎?今天哥哥成全你們,讓你們做一對同命鴛鴦,你要怎麼感謝我?”

  根錫不住的搖頭,眼淚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不是這樣的,哥……不是的……”

  哼,害怕了?當初接近我的勇氣呢?

  “根錫,你喜歡的不是我,只是這張臉罷了。如果,沒有這張臉呢?”我揚起笑容,手術刀鋒利的在臉上劃開一個口子,鮮血受不住地心引力,成行滴落。

  “不!不!!!!”他絕望的大喊:“不要這樣!哥!!!”

  “瘋子……你是瘋子……”寶兒恐懼的望著我。

  橫七豎八,不知道割了多少多,從痛,到麻,到木。我已經沒有了感覺。

  我清楚的看到根錫的眼裡從痛惜到恐懼,還有一絲不知名的表情,沒錯,這才是你的本性。

  他們的喉嚨被割破,在掙扎和絕望中嚥下最後一口氣。我走過去,合上他們突出的雙眼。

  現在,是最後的程式了。

  我給自己的臉部注射了大量的麻藥,不是因為怕痛,而是怕臉部忍不住疼痛而變形。我的臉已經完全沒有知覺,麻藥影響了我的神經,我的手也開始不住的顫抖,手術不算太成功,但總算勉強合格。

  眼球被影響,我視覺打了很大的折扣,好不容易將那張四分五裂的臉皮完整的取下,將它小心的縫合到根錫已經停止跳動的胸口。

  它以醜陋的,驚懼的樣子被我用頭髮縫合在根錫的胸口。

  不是愛我嗎?想把我放在最溫暖的地方嗎?根錫,這是哥唯一能滿足你的心願。

  我太累,好想睡覺,但沒有了眼皮,我無法閉上雙眼。漸漸的,眼前只剩下黑色,還有一雙寶兒腳上那雙鮮紅欲滴的繡花鞋。緩緩躺下,想像著明天的報紙會是怎樣的驚心動魄,耳旁似有甜甜的童聲在叫著:“哥哥……”

  鍾赫關上電腦,工作終於完成,這個震驚全國的案子終於真相大白,他久久不能從故事中走出來。

  他看過由浩熙生前的照片,怎麼也無法想像這樣一個柔美的男生,居然會做出這麼讓人毛骨悚然的事來。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外面燈火正濃。

  明亮的窗戶止倒映著清瘦的短髮男生的影子,他熄滅了香菸,轉過身離開,絲毫沒有留意,窗戶上倒映著一雙繡花鞋,正詭異的在霓虹光下閃著妖異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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