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哲理小文章

General 更新 2024年05月13日

  關於人生,你能領悟到了什麼呢?其實人生的哲理很多,有些就在我們的身邊。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一:有些夢,你只能想想

  我只有高中學歷,這是多年以來我一直羞於啟齒並深感自卑的事情。當圖書策劃人找到我,問我要作者簡介的時候,我內心的複雜程度無以言表。別的任何作者能信手拈來的學歷、專業、已取得的榮譽或是從事文字工作多年的經歷,我一樣也沒有。有的甚至已留學歸來或是正在國外深造,那更是我不可企及的高度。畢業幾年,我只收穫了磕磕絆絆又曲折不堪的工作經歷,但是這些,是羞於做“作者簡介”的。所以,直到我拿到“勵志”選題開始寫樣稿的時候,我都是沒有“作者簡介”的一名作者。

  關於有些夢想,我是到了再也無法實現的時候才意識到,我曾經是那樣深切地渴望過。高考前的最後一次動員會,班主任讓一位連續復讀五年的同學做演講,同學只說了一句“我最想當兵,但我已超齡”就突然哽咽,再也說不下去——即便能在第六次高考時金榜題名,也無法彌補此生不能手握鋼槍的遺憾,有生之年他再與軍旅無緣。彼時正在為心中摯愛的大學夢苦苦奮鬥的我,並不能完全體會直面“夢想永遠無法實現”時那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在講“鍥而不捨,金石可鏤”的人生良言,讓我一直堅定地以為:只要永不放棄地努力奮鬥就一定會得償所願。甚至我還篤定這位復讀五年的同學一定會像愛迪生髮明燈泡一樣,最終取得傲人的成績。然而,生活總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地輕輕彈碎我們當初的那些“堅定不移”。

  在第六次參加高考後,同學依然與本科院校擦肩,最終平靜地讀了大專,再沒復讀。據說,他的分數比第一次高考時還要低。畢業聚會上,他醉得玉山將崩,酒言酒語,一直反覆說著他錯了,不該復讀,該去參軍。他趴在酒桌上淚眼婆娑又頹廢無力的樣子,多年後的今天仍是異常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復讀五年的異常壓力,為讀本科放棄參軍的艱難割捨,無不讓當時那顆年輕的心無處安放。不懈的付出後,誰能料到結局會是如此荒涼——與軍營永無交集,與直招本科生也失之交臂。如歌的青春,到底該怎樣度過才不算是對歲月的辜負,五年的奮鬥,在赤裸裸的結果面前變成了對歲月的蹉跎。無人不佩服他敢於復讀五年的勇氣,但是高考時“勇氣”是不能加分的;無人不替他惋惜參軍夢的遠去,但是歲月是不能回頭的。

  生活最大的魔力就在於,他能讓你原本稚嫩的心變得溝壑縱橫,他也能無聲無息地撫平你心上所有傷痕。再次偶遇這位同學,已是幾年之後了,問及現狀,他笑著說自己已經專升本,日後還打算考研。通往夢想的路從來都不只一條,可惜我們都是許久之後才懂得這個道理。無關於堅持,在曲折的人生道路上,我們總要學會迂迴前進,學會轉彎。與其傾盡全力復讀五年,讀專科看似是無奈之選,卻也不是沒有後路可走。只是“專升本”的這條路,雖能最終成為本科生,但卻也永遠錯失了曾經夢寐以求的“直招本科”的夢想。即使放棄最想走的參軍路來為之奮鬥,也沒能換來生活的稍稍垂憐。

  我從來不否認只有奮鬥才能離夢想更近,人定勝天這樣的詞語被無數人驗正過,也激勵著無數正在為夢想努力奮鬥的年輕人。但是,不是你付出了比“成功人士”多幾倍的努力,就一定能取得他們的成績。沒有迴應,往往才是生活的常態。當我們開始平靜地接受生活的沒有迴應並依然不放棄努力,這才是成長。在朋友圈看到一則勵志的標題——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的確,苟且與幸運,是交替出現的。我們都無比渴望幸運之神的垂青,是因為苟且的時光特別長。學會在諸多“苟且”的夾縫中艱難紮根,才是生活最想教會我們的本領,哪怕最終到達的那片土地,不是你最初的夢想,也要面向太陽,努力生長。

  教了我三年的語文老師說,我是最不會寫文章的學生,總能用自己的論據推翻論點,還說得煞有介事頭頭是道。當接到“勵志”的選題起,就隱約覺得做不好,我並沒有讓頹廢的人振作起來的強大力量。最終,策劃人對樣稿的評價是——沒有閱讀意義。寫得確實是蒼白無力,通篇都在胡言亂語,所以這也在情理之中。他給出的建議是,要儘量寫得高大上一些,不要寫沒讀過大學。我盯著聊天記錄,愣了好久好久。

  我想起幾年之前的一次應聘,對面那個胖胖的男人溫和地微笑著,他說我很真誠,但是學歷真的不達標。生活最現實的一面就在於此,沒有人會因你缺少某個標籤歧視你,他們只是設定個門檻將你拒之門外。能力大小決定了工作後的優秀與否,但是最基礎的全日制學歷會決定你能不能得到工作的機會。

  前不久加了一個興趣群,群主以學歷為界,分了幾個小群,大意是相同層次的人會有更多的共同語言也更易相處,反覆強調沒有歧視的意思。甚至有個軍校生姑娘大膽提出自己的婚戀觀,說自己只願嫁軍官。有人問士官行不行,異常乾脆地回答:“不行。”一個女同學,如願嫁了本科生,偶爾通電話說起擇偶問題,亦是斬釘截鐵地表示:“讀過大學的人,就是不一樣。”幾乎所有人都不反駁“學歷不是絕對的”,但有意思的是,他們又願意以學歷為標準來大致衡量人的層次。

  而讓我遺憾至今的,不是自己沒能戴上眾人眼中高大上的學歷帽子,而是我窮極一生,再也不會有在青春年華肆意揮霍時光的體驗。每一個遠去的且再也無法抓住的夢想,都會被懷揣很久,像復讀五年的同學錯失參軍的感覺一樣,他說,參軍是他一輩子的夢。沒有目送過夢想遠去的人,不會懂得那種心被挖空的感覺。閨蜜大一時給我發信息:“在上課,很困。”心中立刻風起雲湧:我不困,我將再也沒有在課堂上犯困的機會。

  後來不甘心的我,報了兩次成考。第一次考試是下夜班去的,頭昏腦漲的我困得不能支配自己的手,從座位上直直地倒下來,右臂一時不能動彈,被送出考場休息。第二次考試順利,但是家中突有變故讓我變得外債連連,連1700塊錢的學費都交不出。一次跟同學提起這些,他說,最勵志的故事不是讓你渾身充滿雞血,而是讓你覺得自己從未被世界拋棄。那些下夜班後硬撐著看書做題的日子,那些滿懷希望最終卻狗血淋頭的結果,都是我自己一點一點熬過來。

  表姐復讀一年後,與我同年高考,她以低於我200多分的成績,去了法國留學。五年後學成歸來,曾指著報紙上的“饕餮”問我怎麼讀。那一刻,忽然一下子就釋然了,很多東西最終得不到也沒關係,因為它未必如你所想的一樣有價值。現在我時間寬裕,反而不是那麼迫切考學歷了,工作之餘寫點東西,也算樂得其所。即便沒有簽下書稿掙得足夠多的稿費,但能讓焦躁不安的情感找到出口,也於願已足。

  生活會一次次擊潰那些曾經炙熱的夢想,顯現出醜陋、猙獰、無情的一面,請你一定要在暗無天日的歲月中學會苦中做樂,一如繼往地相信生活的美好。笑納那些不能實現的夢想,借當年義無反顧的熱血來鼓勵一下眼前焦頭爛額的自己,也未償不好。

  我還是頂著高中生的低學歷默默無聞地工作,離眾人眼中優秀的標準很遠很遠,甚至對策劃人提出的“高大上”無處下筆。但我漸漸能坦然直視這樣的現狀並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歲月的洪流最終會將我們推到某處,也許不是期許已久的世外桃源,也許僅僅是賜你一片荒山,那麼就請在荒山上頑強紮根,“世外桃源”的夢,想想就好。

  有人告訴我,生活要過得寵辱不驚。如果一個人總能夢想成真或是一直生活在任何東西都“唾手可得”的順境,那麼這隻算“寵”而已。你首先要被“寵”過,爾後必須要被“辱”過,才能慢慢學會在生活不斷拋來的寵辱之間沉澱出波瀾不驚的氣質。

  有些夢,只能想想。平靜地接受自己的徒勞,算成長;能在撲空後重拾心情輕裝趕路,才是修行。

  二:人來人往,勿失勿忘

  四個人從牙牙學語到娶妻生子是一種什麼感覺,別人一寫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的記憶裡全是郎騎竹馬來,繞床搶竹馬。整棟樓只有我們四個禿小子每天拖著長長的鼻涕上躥下跳追跑打鬧,這一鬧,就鬧了三十幾年。

  《古惑仔》流行的時候,我們都剃成短寸,歃血為盟發誓做一輩子的兄弟,絕不為名利和女人翻臉。隆重的儀式在小偉家的廚房裡舉行,用的是他爸剛宰過魚的刀,南哥說剛見過血的刀能擋煞氣,威力無窮。於是噌噌兩下,碗裡就流了一灘。嚇得我們幾個目瞪口呆,手腳冰涼。後來據點被端,我們讓各自的老媽當著左鄰右舍的面,一步一踹的踢回了家。

  有一陣《流星花園》風靡全國,我們自封為曙光路F4,所到之處花見花開,車見爆胎。髮型都蓄成道明寺那樣,說話必須插兜,打架必須團毆,追女生必須先從欺負她開始。那時我們走在路上像勻速滾動的四個高矮不一的菠蘿,最後的下場是高喊著“寧為束髮鬼,不作剃頭人”,然後被教導主任和三個體育老師薅進理髮館,嚴刑拷打,慷慨就義。

  高二那年,我和南哥迷上了抽菸和CS,一開始是裝病翹課去路口的地下網咖上網,到後來連家都不回。那時候我一個月的零花錢一分不剩全擱在網咖老闆那。不夠了就找阿坤和小偉借,再後來就從家裡偷。有一次,我撬抽屜把我媽準備寄給奶奶的生活費偷走了。老爸帶著鐵鍬衝進網咖要拍死我,我和南哥連滾帶爬的逃了出來,那天風特別大,捲起地上的砂礫嗖嗖的打在身上,拐彎的時候我停下來,看著遠處步履蹣跚的老爸聲嘶力竭的吼:“滾吧,老子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是小偉從河道里把我和南哥撿回家,讓我們對著鏡子抽自己嘴巴,一邊抽一邊發誓再上網我就是王八蛋。

  小偉結婚的時候,正座上就孤零零的坐著他媽媽,南哥和阿坤都哭了。小偉學習成績好,考上了外地的大學。我們三都在本地讀大專。

  那年大學要交4000多的學費,小偉爸爸是貨車司機,多接了一趟長途,沒想到因疲勞駕駛,拐彎的時候連人帶車翻進了山溝。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觸死亡,可是比死亡更沉重的是小偉的自責和內疚。大學報到的日子越來越近,誰也勸不動他走出這個家門。我打也打過,罵也罵過,有時候自己想不明白,誰也沒有辦法。

  我自作主張拿了小偉的錄取通知書和成績單,買了張火車票,站了8個小時,來到小偉的大學,和負責的老師談了很久,為小偉辦理了半學期的休學。那年冬天格外漫長,春暖花開的時候,小偉去上學了。

  雖然我結婚晚,但我閨女和小偉家的兒子同一天出生。早晨我剛和媳婦說小偉拔得頭籌,率先生了個大胖小子,中午,媳婦就破水了。生了10個小時,總算在凌晨前把女兒給我送了出來。我隔著玻璃遠遠的她一眼,然後告訴自己,這輩子咱就算是有情人了。

  南哥和阿坤在換了無數個女朋友後,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這個世界上最威武的一類女生———女漢子,兩位女俠性子剛烈,身手敏捷,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從此南哥和阿坤放下情刀立地成父,和我們一樣過起了相夫教子的安穩日子。

  放假的時候,我們四家人開著三輛車到處旅行。最遠的地方到過青海,開了兩天兩夜,為了去茶卡鹽湖看日出。當太陽縱身躍出地平線,世間萬物都籠上一層柔軟的金黃,我們雀躍的看著志得意滿的彼此,抱著孩子,摟著嬌妻,陪著知己,這就是我們想過的人生啊。我希望等到六十歲、七十歲、甚至一百歲,我們四家人還扶老攜幼相親相愛的在一起。

  小偉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媳婦怎麼也叫不醒我。她的淚大滴大滴的落在我的臉上,變成了我的噩夢。我夢見清冷的月光裡我獨自走在海邊,沙子特別硌腳,我越走越疼越走越疼,一回頭,沿途都是血跡,然後一個大浪打來,睜開眼,媳婦哭著說,小偉不行了。

  趕到醫院時,小偉媳婦抱著他,南哥和阿坤都在。到處都是明晃晃的白。醫生說我們盡力了。我咆哮,我哭喊,我跪著說求求你,這裡救不活了就轉到北京去,花多少錢都行。這不是連續劇,這是我們蒼白無力的人生。

  我連夜跟著救護車上了北京,留下南哥和阿坤照顧小偉的母親和兒子。救護車響了幾個小時,才開進北京城。我們到了最知名的醫院,用了最先進的儀器,搶救了很久。醫生說一度小偉又有了心跳,可沒過多久,就永遠的離開了。

  以前小偉因為父親的緣故,絕不學車。每次出去,都賴著坐我的車。他說過,開車太危險,這輩子不想再有遺憾,只想安安穩穩的照顧家人,陪伴朋友。可他卻在一個最普通的夜晚,走在最熟悉的人行道上,被一個剛剛拿到駕照的新手司機奪走了生命。

  我的心裡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喘不上氣。可我沒有時間悲痛,對方提出小偉橫穿馬路,要負次要責任。若說還能為小偉做點什麼,我想就是要把這場官司打到底。

  終於有人願意出庭作證了,他說當時他就在路口抽菸,看見一輛寶馬撞飛了人行道上的小偉。他說這個路口沒有監控錄影,所以他的話一字千金。後來他反悔了,要一字萬金。

  開庭的那天早晨,我剛要出門,女兒拉著我的衣角問:“小偉爸爸去哪了?有人說,他的心被撞碎了,是真的嗎?”我狼狽的抱起女兒,一大滴淚啪的掉到地上。

  小偉,我想告訴你,塵埃落定,官司打贏了。伯母的身體還在康復中,你放心。我把房子賣了,換到了你家樓下。阿坤的媳婦又懷了。南哥想去北京發展。我們還是常常聚會,可是聊著聊著,大家就會突然安靜,這沉默讓人猝不及防。是的,我們的心都破了一個洞,再也填不滿了。

  有一天下午,我買菜回家。過路口的時候,川流不息的人群裡有一個背影特別像你,我當時恍惚了,叫著你名字就衝了上去。走近了才意識到自己的荒唐,轉過頭,公交車站裡《親愛的》的巨型海報上寫著:人來人往,勿失勿忘。可是我們已經失去了你,我們真的失去了你。

  小偉,誰都不知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

  我把這些寫出來是想告訴所有人,我們此刻揮霍的是有些人永遠也到不了的未來,當我們還能停留在這個世間,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活著,用力的愛。

  三:人生太短暫,去瘋去夢去追尋

  上中學的時候,我們的語文課本上有道題:魯迅先生寫過“我的院子裡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這句話反映了魯迅先生的什麼心情?

  我有個朋友叫老羅,當年唸到這兒就退學了,他說:“我怎麼知道魯迅先生寫第二自然段時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教委知道,還有個標準答案。”

  我另一個朋友馮唐,找了一個黑店,那兒賣教師參考用書,黃皮兒的。那書不應該讓學生有,但他能花錢買著,書中寫著標準答案—“這句話代表了魯迅先生在敵佔區白色恐怖下不安的心情”。他就往卷子上一抄。

  老師對全班同學說:“看,只有馮唐同學一個人答對了。”

  老羅和馮唐把背標準答案的時間省下來,都早早地幹了自己喜歡的事。我屬於第三種,沒辦法脫離又沒勇氣反抗。課堂上安分守己,一聲不出,但什麼也聽不進去,低頭在紙上亂寫亂畫,考試時對魯迅先生瞎揣摩一氣,卷子上打著紅叉發下來。

  時間長了,被動消極,每天最後一個到學校,第一個走。

  那時候山西的小縣城還一片僵凍,離開學校無處可去,沒有公交車,沒有店鋪,沒有大排檔,沒有書報亭。有一個紅星電影院,但只有在學校組織看愛國電影時才能進。這裡算全城的文娛中心,幾個老人坐著小馬紮在電影院門口晒太陽,懷裡摟著小孩兒。沒有貓狗這樣的寵物,小孩拿根繩牽著田鼠走來走去,它用後腳站著,前腳端著幹饅頭吃。電影院門口擺著兩個開裂的檯球案子,五毛錢打一個小時,有幾個小混混,嘴角斜叼著煙,嗆得眯起眼,冷風裡猴著身子打球,軍大衣領子尖豎著,衣角拖在地上磨得黑亮。他們追逐女生時粗糙又凶狠,毫無浪漫之感。

  除了這些“閒人”,大家都待在單位—這個形容流水線上產品的數量詞,人人嵌在其中。我父母都在“***”中輟學,受盡動盪之苦,覺得進不了單位就會變成殘次品似的讓人恐懼。他們希望我將來能考上大學的財務會計專業,畢業分配進鐵路局。鄰居們都說這工作好,不用風吹雨淋,只要算盤打得快,胳膊上一副藍袖套,穩穩當當一輩子,還能坐火車不花錢。為了能讓我這樣生活,父母以他們的方式保護我—課外書是“閒書”,不能看;晚飯時可以看全國統一轉播的新聞節目,因為裡面可能會有考試內容,在我看來,這還不如看新華字典有意思—起碼有些漢字長得挺好看的。我吃飯舉著工具書看,遭到了表揚,我媽讓我妹向我學習。

  我對這種生活沒什麼情緒,因為即便給我自由,我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高中時,我媽買了一臺紅燈牌收錄機讓我學英語。短波能收到臺灣電臺,家裡沒人的時候,我就守著聽“亞洲之聲”“中廣流行網”。主持人吳***、謝德莎、沈琬、林賢正、李麗芬、陳樂融……我不知道這些名字我寫得對不對,但隔了二十年,寫下每個名字的時候,我還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他們是我的朋友。有一期節目,沈琬說一個叫黃家駒的人當天意外去世了,播放了他的歌《關心永遠在》,她說:“人生在世就要珍惜,因為我們不知道下一分下一秒會在哪裡。”說的時候她哭了。

  我當時不知道黃家駒是誰,她說得也沒什麼出奇,尋常情理,但打動了我,那之前沒有成年人用這種方式對我說過話。

  我第一次想到,原來一個職業可以是這樣的。原來,傳播是人做的,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

  半年後,我考上了鐵道學院財務會計專業,幹了人生裡第一件主動的事—到湖南省電臺去找工作。領導把我打發走了,因為要當主持人必須學過播音,由國家分配。回到學校,我用磁帶錄製了一期節目,名字抄襲陳樂融的《另一種聲音》,又去了電臺,一個叫尚能的主持人聽了五分鐘,說:“今天晚上在我節目裡播。”他沒去徵求領導同意,就這麼做了。

  就這樣,我進入了傳播行業,直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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