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親情的抒情散文推薦

General 更新 2024年05月11日

  親情是我一生的財富,在秋的腳步中收穫親情,在冬的來臨中享受親情,在春的嫩綠中依戀親情,在夏的烈日中善待親情。下面是小編給大家推薦的關於親情的抒情散文,供大家欣賞。

  :布鞋

  或是寒風料峭,或是身子每況愈下,時序漸近嚴冬,陣陣寒意從腳底直往上竄, 我回家從門後取下塵封已久的布鞋,撣掉蛛網,拍去灰塵,穿在腳上,頓覺舒適、溫暖,股股暖流遍佈全身。穿上布鞋,一樁樁往事湧上心頭。

  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是經濟落後、物資匱乏的年代。人們的生計難以保障,著衣穿鞋更難以講究,不能講究。華麗的衣裳,漂亮的鞋子是我們孩子夢中的奢望,我的母親卻能想方設法,把我們兄弟姐妹裝扮得漂漂亮亮。家中上有年邁的祖父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雖然每天的勞作很辛苦,但是母親總是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縫縫補補。我每每在半夜夢中驚醒時,總看到母親還在熟練敏捷地運針拉線,嘴裡哼著小曲,沒有一絲倦意。

  母親年輕時是方圓幾個村落有名的針線活能手,年輕情侶贈送情物往往是布鞋、鞋墊,大多出自母親之手,壽酒上的禮物,也有我母親的傑作。那時一到天黑,母親在忙完家務後,就在油燈下做針線活,樂此不疲。我們幾個村落有嫁女娶媳的人家,從十多裡的地方,提著火把,趕到我家裡求我母親,不上兩天就樂呵呵地拿走布鞋、鞋墊,在人家讚不絕口聲中,母親退下人家的重禮。

  那時我們兄弟姐妹常常穿著精緻漂亮的布鞋,惹來不少孩子欽羨的目光,在那個年代,它是我們兄弟姐妹炫耀的資本,最高興的事兒。

  七十年代末,我在一所縣級重點初中讀書,離家有二十多裡。我們農家孩子不到寒冬,不會穿保暖的鞋,一星期就是解放鞋,而且是光腳。一天下午,天氣驟寒,陰沉的天空飄起鵝毛大雪來,不一會兒,地上就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而且雪一直飄落不停。晚上,我們這些衣著單薄的農家孩子,光腳穿著解放鞋在走廊上跳著、跑著,驅逐寒冷。晚上下半夜,我們寢室裡很多人被凍醒,咳嗽聲此起彼伏,驚醒中,我感覺被子冰涼冰涼,颼颼涼風直往被子裡鑽。

  第二天清早,雪依然在飄飄灑灑,屋簷下晶瑩剔透的冰凌兒好長好長。許多同學的家長紛紛從家裡趕到學校,送來驅寒的衣物、襪子、鞋子。到了下早自習,我還未見我的父母,心中有一股失落、惆悵、沮喪。在同學們的歡呼雀躍聲中,我顯得十分落寞。

  上課不久,老師叫我出教室,在走廊上見到了我的父母,腋下夾著新被子、新棉衣,手裡拿著新布棉鞋,他們頭上有零碎的雪花,來不及拍打身上的層層厚雪,急切地來到我的身前,父母紅撲的臉上顯露著焦急、惶恐。母親急切的語氣中透露著擔心和愧疚,在喘氣、咳嗽、焦急的語氣中,我體會到母親的牽掛、擔心。看到母親一臉的憔悴,我隱隱約約讀出了一些什麼。後來從父親的口中得知,前幾天母親病了,晚上咳個不停,一直頭昏腦脹,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下不了床,昨天下雪,母親硬撐著身子下床,連夜納鞋,趕做棉衣,整整忙了一個晚上,咳了一個晚上。一早便急急地叫起父親趕往學校,本來父親不要母親來,但母親不放心,父親還是沒有阻止住執拗的母親。山間小溪的小木橋佈滿了厚厚的積雪,父親回家拿工具清掃,耽擱了時間,母親在來學校的路上,多次蹲下咳嗽,所以來遲一些。我先前的些許不悅和遺憾已無影無蹤,唯有心中的陣陣激動。

  穿上新棉衣,接過母親手中的新布棉鞋,看到均勻的針線紋路,穿在腳上,陣陣暖意從腳底散遍全身。當父親攙扶著母親漸行漸遠,一直消失在校門口時,我的眼淚禁不住簌簌而下。

  時隔多年,我清晰的記得當時的情景,我依然銘記著,當時穿上新棉衣,新布棉鞋的溫暖遠不及父母對兒女愛的溫暖。

  後來我從師範學校畢業,稚氣未脫的我分配到離家一百多裡的一所村小,學校閉塞,交通不便利,生活不能自理的我成了母親的牽掛,在家裡時常唸叨我,擔憂我。經常跑到村上信件寄存點,看是否有我寄給家裡的書信。雖然那時已是八十年代中期,物資生活不是很富庶,但是我有一份不薄的薪水,生計不成問題。

  我在衣著打扮上喜歡追逐時尚,鋥亮的皮鞋,雪白的球鞋,一參加工作我就購置了,母親給我的布鞋,我覺得老土,就掛在門後,很少去穿它。

  記得剛剛分配出來的那學期,時序已入隆冬,寒風呼嘯,大自然彷彿蜷縮一團,嚴嚴實實包裹著自己,抵禦著寒冬,學生們穿上臃腫的棉衣,裹上厚厚的棉襪,腳上都是一雙棉鞋,而我依然是西裝革履。當我把學生送到學校門口時,遠遠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原來是母親。

  在母親噓寒問暖聲中,我慢慢得知,原來天氣逐漸寒冷,母親放心不下我 ,從家裡乘車來學校,中間轉了幾趟車,下車後找人打聽,走了十多裡山路趕到學校,我看到風塵僕僕的母親,些許疲倦中透露著欣喜,好像卸下一副重擔。

  接過母親的新布棉鞋,我告知母親,我年壯,沒有寒意,不感覺冷,不要擔心。我依然鍾情於我鋥亮的皮鞋,隨手將棉鞋擱置在箱子上。母親多次要求我換上,我不願,母親只好嘆著氣,黯然神傷地到廚房給我做飯。

  時隔二十多年,我依然清晰的記得母親當時的哀嘆,可惜我沒有仔細領略其中的溫暖。

  後來幾年,每每到了嚴冬,母親總要給我做棉布鞋。可我依然穿我摯愛的皮鞋,將棉布鞋丟在門後,或是轉贈他人。布鞋帶給我的溫暖,我忘記得無影無蹤。

  見我依然如故,母親嘆氣中停止了她的手頭活兒,我隱隱約約感覺母親有些失落。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前幾年,我感覺鋥亮的皮鞋不再舒適、溫暖,生硬、僵冷之感越來越明顯,每每一到嚴冬,冰涼、刺骨的寒冷侵襲著我,我多麼渴望有一雙布鞋,可以溫暖溫暖我的雙腳。

  在家中,我無意透露的話語,母親卻牢牢記在心裡,每每入冬,她就央求我的表姐給我做一雙布鞋,來滿足我的心願。唉,兒子再不經意的事情,在母親眼裡是最經意的事情。

  現在母親已經年逾古稀,步履不再矯健,手腳不再靈敏,老眼已經昏花,無法在白熾燈下對準針眼,再也不能做布鞋活兒了。可母親的布鞋帶給我的溫暖卻深深留在我的心坎上。

  :鎖不住的目送

  我鎖著母親,鎖著她半年了。我把她的白髮和叨嘮鎖在了四樓。她趴在陽臺邊,像一棵半枯的藤蔓,在陽光裡呼吸,在風雨裡憔悴。她,在淡然地承接著歲月的眷顧。

  最讓母親不堪的,這座灰舊的小樓還不是我的家。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母親常獨自訴說。那時的母親是孤獨而憂鬱的,她的叨嘮裡,最大的心結是走不回月下的故鄉了。

  這是我工作的學校,現在也是母親沒有預計的旅店了。母親常說,無事莫如三堂。三堂,就是學堂、廟堂、祠堂。年初,我連哄帶騙、好說歹說,讓母親離開了她空巢的老家。短短几天,母親便意興蕭索了。我知道,離巢的老人比老人空巢更加無助、冷清和落寞了。

  鎖著母親,其實是我最大的心殤。年前,要強的母親、88歲的母親,終於用一根柺杖走上了暮年。她是摔傷的,臥病一年後又奇蹟般地站起來了。只是她邁上幾步,兩腿顫顫巍巍的,讓一邊看的人更加著急。剛開始,母親在我房間裡走走,坐坐。一次,母親居然一個人走下了四樓。我看見她的時候,她坐在一叢石楠樹下,她和一個老婆婆在大聲地閒聊。兩位耳背的老人,大多聽不清對方講的什麼,但這不影響她們交談,她們聊得那麼的開心。

  可是有一回,我下班回家,母親不見了。我找遍了整個校園,不見她的柺杖,也沒聽見那熟悉的叨嘮聲。我走出校門,看見母親了。她坐在路邊,正在揉著那條萎縮的腿腳。我很生氣,大聲地凶她:“誰叫你出來的?再摔一次怎麼辦?碰著車了怎麼辦?走丟了怎麼辦?”

  母親怯怯地看著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唉,再不出來了。我就想看看這條路能走到哪裡。”我沒聽她細說,我一把馱起母親。我直起身的一瞬,心裡微微一疼。母親是那麼輕,好像我揹著的是一片葉子,又像是我揹著的小時候的女兒。

  我揹著她,輕輕地,走過一片豔陽,走過學生的目光。

  這以後,母親不出去而我上班時,我便鎖著母親了。

  鎖著母親的日子,我回家更勤了。我怕她摔倒了,怕她燙著了,更怕她年邁的孤獨了。有次,我出門,母親明明是坐著的,可我走出樓道,偶一回頭,母親趴在陽臺上了,她一動不動的看著我。這種情形,小時候母親送我上學、迎我回家是常見的,可這時候她的目光裡多了一份依賴和不捨。

  母親是聽不見我的腳步聲的,她一定在心裡默數著我的步履,數著我走下四樓、三樓,再看我走出一樓的那一刻。我想母親是老了,她能看見我一定是她最大的心安了。母親眼睛不好,她的目光抵達不了遠方,但她渾濁的目光總能鎖住兒子的背影。即使人來人往,親情這個座標,母親說什麼也不會丟失的。

  陽光滿天時,母親喜歡看雲,喜歡看落在陽臺上的麻雀,喜歡看樓下忙碌的人影;下雨天,陽臺上的母親叨嘮更多了,我想母親此時更落寞,一定在回想著她青春的往事。

  每次上班,當我落鎖的那一刻,母親便走向了陽臺,她會準時地守候在陽臺邊。她目送著我的離去,搜尋著我漸行漸遠的軌跡。

  我狠心地,有時是快速地逃離樓外那塊平地。當我走入石楠樹下時,我閉著眼,靜靜地站一會,我輕輕地說:

  “母親,我會很快回來的”

  :歲月,請溫柔以待

  你的心,是我去到世界盡頭,還想回來的地方。

  ---題記

  歲月,淡去,留下依稀的摸樣,你卻清晰如初。

  時光如雨,我們都是在雨中行走的人,找到屬於自己的傘,朝前走,一直走到風停雨住,美好明天。陸小曼,娓娓道來。

  又是一季秋,又是一季秋尾,秋風蕭條,秋雨冷涼,秋蟲呢喃。天空不再高遠,雲朵不再輕淡。抬眼望去,滿目的霧氣。近處,行人匆匆;遠方,北雁飛南。無論風中,無論雨裡,都不會停留,或許是聽見冬的序曲了。

  就這樣,靜立在秋的末梢眼見時令走向冬首,總會生出某些情愫,或者淒冷,或者無奈,或者滄桑。這個季節的冷,終究是避免不了的,否者何來冬眠一說呢?

  看路邊的野草,逐漸枯黃,落葉飄零,旋轉成堆。宿命?歸宿 ?風兒迷茫:歲月無情,行人匆匆,客過無痕。望著遠方,思緒瞬間被扯的很長,很疼……

  她從那個並不遙遠的年代走過,讀過私塾,尚未解放的中國,滿目荒蕪,可是她的父母卻是擁有百十畝土地的富農,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天真的少女何等的幸福!在***的年代裡,家裡的土地被收交集體,父母相繼被餓死,她被大伯家收養。到了婚嫁的年齡,她走進了我的家裡。父親當時是大隊裡的幹部,整天忙著工作,家裡的大事小事都落在了她的肩上。吃食堂,掙工分,還有照顧多病的奶奶爺爺,可想而知多累。屋漏又碰上連陰雨,那一場呼嘯邇來的洪水,淹沒了村莊,房子沒有了,過著顛簸流離的生活。洪水過後,重返家園的人們,蓋房子,修籬笆,父親是個不顧家的男人,於是這個家由她一手打理。房子,終於建起來了,一個七八口的人擠在了一起,這裡成了她一生的牽掛!

  就這樣,走過了冬,迎來了春;經歷了夏,走進了秋。四季在輪迴,她生命的年輪增加著,風雕刻著皺紋,雨侵蝕著容顏。曾經嬌豔的花容,如今已斑駁陸離;曾經如花的月貌,今昔早已滄海桑田。時間無情,歲月無聲,她老了,老的步履蹣跚。她老了,老的兒孫滿堂,時間有情,歲月靜寂。她屬於這個紅塵,而且一直走在這個紅塵裡,然而她終究是這個紅塵裡的過客!

  有人說,幸福是在別人的眼裡,快樂卻在自己的心中。看著她深邃的眸子,心疼地問她:您幸福嗎?她微笑著說:你們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

  她迷失了自己嗎?讀著她那縱橫交錯的皺紋,心被撕扯的很疼:樹木有年輪,人的年輪在哪裡?在心中嗎?

  安寧說,你的心,是我去到世界盡頭還想再回來的地方。

  鳥兒翅膀硬了,總要單飛;孩子長大了,也要尋找自己的天空。而她,邁著細碎的腳步,彎著腰,仍然留守在那個有愛的地方,堅守著什麼,是根嗎?早已不是兒時,一群孩子圍著她嬉笑熱鬧,甚至為了一個蘋果分不均勻,而你一口我一口地亂咬的場景了。那些清貧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那些歡樂,那些嬉戲如昔嗎?

  簡媜說,像每一滴酒,回不了最初的葡萄,我回不到年少。是的,可以回到那個簡單的相依相偎的年代嗎?一個饅頭分幾半,卻吃得津津有味;一本小人書,可以忘了吃飯;一個簡單的乖字,小臉開了花!

  給時間一點時間,讓過去過去,讓開始開始!

  春去冬來,花開花落,總有許多情不自禁的憂傷,於是慢慢學會了隱藏。時間,教會了我們很多,卻教不會我們怎樣不老;歲月,催老了容顏,卻抹不去溫馨的回憶。正如,風是雨手,雨是風的腳,年年歲歲,攜手永遠!

  不知,多久沒有擁抱她了,可能那溫暖的擁抱只屬於童年,屬於記憶。每次看著那落寞的背影,真想從後面緊緊地擁抱她。那滿頭的白髮,細訴著寂靜的歲月;日漸蹣跚的身影,刺痛了我的眼睛,淋溼了我匆匆的腳步。她還有多少歲月可以流逝,而我漂泊他鄉不能相伴。子夜未眠,心碎如水:如果到了子欲養而親不在時,遺憾就晚了。

  那消瘦的雙肩,從未脫離我的視線。午夜輾轉,總會用心去擁抱,很輕很暖。是啊,小時候擁抱屬於父母,長大了擁抱屬於愛人,老了擁抱屬於誰呢?張小嫻說,擁抱的感覺真好,那是肉體的安慰,塵世的獎賞。

  千帆過盡,紅塵無限。經歷了青澀,收穫著成熟,在時間的渡口,我們都是過客。歲月匆匆,過客匆匆,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那份時時牽掛的情感,鐫刻於心,即使走的再遠,飛的再高,根在哪裡,那根線總扯在那裡,無形勝有形,撕扯著你的人,搖曳著你的魂,揮之不去,影像次第。

  深知,有些美麗,在心,便是溫暖;有些過往,憶起,恬靜最佳。

  有時,真的希望歲月慢些,再慢些,讓她好好享受這個喧囂的世界,牽著她的手慢慢走,盡情沐浴春光的明媚,夏花的燦爛,秋日的豔陽,冬雪的乾淨……

  歲月,請溫柔以待,許她安暖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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