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寫景抒情散文閱讀

General 更新 2024年05月16日

  人生如一首詩,應該多一些悠揚的抒情,少一些愁苦的嘆息。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總有那一片蛙聲

  在南國的時候,我的窗前有那麼一塊低窪的草地,春天的日子來臨,它便會生長許多的小草,甚至開出一些小小的花朵,招引一些蜜蜂在那裡抖著金翅嗡嗡地飛。許多小孩子們,很喜歡在那塊草地上採花或者玩一些他們認為好玩的遊戲。這樣的日子總是很溫馨的,因為陽光、花草和小孩子們,足以把春天裝點得美麗而又親切,讓人忍不住掩卷,心馳神往。但是在五月的時節,就會有一場場的雨水降臨,雨水把草地旁的冬青樹洗得很綠,那種很清涼的綠,並且注滿整個的草地。於是孩子們用紙折起小小的潔白的紙船,來到草地那片水窪子上,啟航他們的小小的夢想。

  唯有月夜,那塊草地是完全屬於我的。這時候夜安睡了,一輪皎潔的月兒來到水窪子上,映得那水好一片白。在白水之上,忽然有不知來於何處的小蛙,歡快地跌跌地跳躍,彷彿是要把那一輪月兒從水中端詳個究竟,或者坐在月兒之上,讓月兒浮托它走。小蛙們如同孩子,待它們遊戲得盡情的時候,就一齊坐在水上唱歌。那就是在我的生命中離不去的蛙聲了。慣於在夜裡讀書和寫作的我,就極愛著那一扇窗,起起伏伏的蛙聲,能讓我的思緒飄浮,進入這樣一個季節深處。

  但我卻沒有了南國的那一扇窗子,羈旅北京的日子長長,我的窗前,縱是也有這樣一塊草地,一簇綠柳,在春天的陽光裡,還會有一樹杏花裝點。但是北國沒有雨季,我看不到小孩子們摺紙船的情景。北京是要到七月或者八月才會有雨,那是槐花開放的時節了。北京的雨會與槐花下了一街,一街的槐花雨把整個日子都流淌得芬芬芳芳,但即是這樣的雨,仍不會積上一窪水,引來天使一般的小蛙,所以即使雨後有月,她也在這芬芳裡找不到棲落和梳洗的地方。

  我固執地想,如是北京的槐花雨能夠積成一個窪子,這樣一個清淺的瀰漫著槐花芬芳的水窪子,有一輪皎月把水映得銀銀的白,有一群天使般的小蛙,它們圍著月兒唱歌,那該是多麼的好啊。我常常在雨後的北京的夜裡出走,我以為我是能夠找到這樣一個地方的,它就在某一扇窗下,甚至那窗前也有一個痴情展卷的學子,甚至水邊,還留著孩童戲水的赤足的腳印。可是,我的出走,卻並沒有找到這樣一個地方,我想終歸是有這樣一個地方的,是我沒有找見它罷了。

  居京的月夜,於我它是散文化的時光,我在鍵盤上演繹著一個個的夢,情至深處,會忽然在某一段落,浮起一片蛙聲,是南國的春宵裡那天真爛漫的蛙鳴,初是淺淺低低的幾聲,孤獨而悠遠,漸漸地匯合起蛙的合唱,且愈來愈臨近我的窗,彷彿就在那一簇柳下。此時人便恍惚地進入以往的時光,一顆羈旅中的心,忽然的一熱,為之深深的感動。但待我有心凝神細細地聆聽,卻發現窗外是一片寂靜,靜得月的清輝飄落到柳葉兒上發生的細小的沙沙聲都能夠聽到,只是沒有了蛙聲。哦,此時的我,這才感到深深的失落,原來那一片蛙聲,它源於我的夢裡,或者說,是那永遠也拂不去的幻聽了。

  春天的今夜,便又是這樣,我打開了電腦,輕輕地敲出一段懷想的文字,不覺間窗外就有了一片蛙聲,是如許的親切,如許的溫馨,它拂動著春夜的暖風,沿了情感的脈絡縷縷入心。然我猛然地覺醒,卻分明是,寂夜無邊!人不由地發現,那暖暖的一縷情思,竟也就化成兩滴浸冷的淚珠,冰凌般的掛在兩腮。

  :石湖

  前年從太湖裡的洞庭東山回到蘇州時,曾經過石湖。坐的是一隻小火輪,一眨眼間,船由窄窄的小水口進入了另一個湖。那湖要比太湖小得多了,湖上到處插著蟹籪和圍著菱田。他們告訴我:“這裡就是石湖。”我矍然的站起來,在船頭東張西戶的,儘量地吸取石湖的勝景。見到湖心有一個小島,島上還殘留著東倒西歪的許多太湖石。我想:“這不是一座古老的園林的遺蹟麼?”

  是的,整個石湖原來就是一座大的園林。在離今八百多年前,這裡就是南宋初期的一位詩人范成大***1126-1193年***的園林。他和陸游、楊萬里同被稱為南宋三大詩人。成大因為住在這裡,就自號石湖居士,“石湖”因之而大為著名於世。楊萬里說:“公之別墅曰石湖,山水之勝,東南絕境也”。我們很嚮往於石湖,就是為了讀過范成大的關於石湖的詩 。“石湖”和范成大結成了這樣的不可分的關係,正像陶淵明的“慄裡”,王維的“輞川”一樣,人以地名,同時,地也以人顯了。成大的“石湖居士詩集”,吳郡顧氏刻的本子***1688年刻***,凡三十四卷,其中歌詠石湖的風土人情的詩篇很不少。他是一位中國文學史上重要的田園詩人,繼承了陶淵明、王維的優良傳統,描寫著八百多年前的家民的辛勤的生活。他的“四時田園雜興六十首”,就是淳熙丙午***1186年***在石湖寫出的,在那裡,充溢著江南的田園情趣,像讀米芾和他的兒子米友仁所作的山水,滿紙上是雲氣水意,是江南的潤溼之感,是平易近人的熟悉的湖田農作和養蠶、織絲的活計,他寫道:

  晝出耘田夜績麻,村莊兒女各當家。

  童孫未解供耕織,也傍桑陰學種瓜。

  農村裡是不會有一個“閒人”存在的,包括孩子們在內。

  垂成穡事苦艱難,忌雨嫌風更怯寒。

  □訴天公休掠剩,半償私債半輸官。

  他是同情於農民的被肅削的痛苦的。更有連田也沒有得種的人,那就格外的困苦了。

  採菱辛苦廢犁鋤,血指流丹鬼質枯。

  無為買田聊種水,近來湖面亦收租。

  他住在石湖上,就愛上那裡的風土,也愛上那裡的農民,而對於他們的痛苦,表示同情。後來,在明朝弘治間***1488——1505年***,有莫旦的,曾寫下了一部《石湖志》,卻只是誇耀著莫家的地主們的豪華的生活,全無意義。至今,在石湖上莫氏的遺蹟已經一無所存,問人,也都不知道,是“身 與名俱朽”的了。但范成大的名字卻人人都曉得。

  去年春天,我又到了洞庭東山。這次是走陸路的,在一年時間裡,當地的農民已經把通往蘇州的公路修好了。東山的一個農業合作社裡的人,曾經在前年告訴過我:

  “我們要修汽車路,通到蘇州,要迎接拖拉機。”

  果然,這條公路修汽車路,如今到東山去,不需要走水路,更不需要花上一天兩天的時間了,只要兩小時不到,就可以從蘇州直達洞庭東山。我們就走這條公路,到了石湖。我們遠遠地望見了渺茫的湖水,安靜地躺在那裡,似乎水波不興,萬籟皆寂。漸漸地走近了,湖山的勝處也就漸漸地豁露出來。有一座破舊的老屋,總有三進深,首先喚起我們注意。前廳還相當完整,但後邊卻很破舊,屋頂已經可看見青天了,碎瓦破磚拋得滿地。牆垣也塌頹了一半。這就是范成大的祠堂。牆壁上還嵌著他寫的“四時田園雜興”的石刻,但已經不是全部了。我們在湖邊走著,在不高的山上走著。四周的風物秀雋異常。滿盈盈的湖水一直溢拍到腳邊,卻又溫柔地退回去了,像慈母撫拍著將睡未睡的嬰兒似的,它輕輕地撫拍著石岸。水裡的碎磁片清晰可見。小小的魚兒,還有頑健的小蝦兒,都在眼前游來蹦去。登上了山巔,可望見更遠的太湖。太湖裡點點風帆,歷歷可數。太陽光照在潾潾的湖水上面,閃耀著金光,就像無數的魚兒在一剎那之間,齊翻著身。綠色的田野裡,夾雜著黃色的菜花田和紫色的苜蓿田,錦繡般地展開在腳下。

  這裡的湖水,滋育著附近地區的桑麻和水稻,還大有魚蝦之利。勞動人民是喜愛它的,看重它的。

  “正在準備把這一帶全都綠化了,已經栽下不少樹苗了。”陪伴著我們的一位蘇州市園林處的負責人說道。

  果然有不少各式各樣的矮樹,上上下下,高高低低地栽種著。不出十年,這裡將是一個很幽深新潔的山林了。他說道:“園林處有一個計劃,要把整個石湖區修整一番,成為一座公園”。當然,這是很有意義的,而且東山一帶也將成為上海一帶的工人療養區,這座石湖公園是有必要建設起來的。

  他又說道:“我們要好好地保護這一帶的名勝古蹟,範石湖的祠堂也要修整一下。有了那個有名的詩人的遺蹟,石湖不是更加顯得美麗了麼?”

  事隔一年多,不知石湖公園的建設已經開始了沒有?我相信,正像蘇州——洞庭東山之間的公路一般,勤勞勇敢的蘇州市的人民一定會把石湖公園建築得異常漂亮,引人入勝,來迎接工農階級的勞動模範和遊覽和休養的。

  :天涯

  訪問海南島的農場,我們路過了“天涯海角”。

  唐朝宰相李德裕從潮州司馬再貶崖州司戶,曾有《登崖州城作》:“獨上高樓望帝京,鳥飛猶是半年程。青山似欲留人住,百匝千遭繞郡城。”“天涯海角”就屬古崖州。想象裡那是很遙遠的地方。

  八十年代第一春到“天涯海角”,我們是帶著興奮的心情的。

  快步走過一段沙石路,邁下海邊並不修整的石臺階,迎面是一座半圓不方的巨大青灰色岩石,象海門的天然屏風。岩石上刻著郭老的三首詩,第一首詩的開頭說:“海角並非尖,天涯更有天”,概括而又明確地告訴了我們眼前的實際情況。我們來自遼闊的山河大陸,面前又是過邊的碧海***。哪是海角呢?人,依然屹立在天地間水陸緊連的地方。一念突兀,感到時代的偉大、作人的驕傲了。論時令,正是冬季,北國飛雪紛紛,出門要戴皮帽,穿短袖衫,搖葵扇,還是汗流浹背,最好是跳進大海里游泳,沖涼。看來“小小寰球”的確嫌小了,幾個小時飛機就飛過了寒溫熱三帶,而祖國是遼闊廣大的。“天涯海角”也還是被包圍在我們廣漠的陸海中間。

  在岸上,椰林凌霄;看海里,巨浪排空。“波青海面闊,沙白磊石圓”,又是郭老的詩寫出了這一帶的壯麗景色。天然嘯聚踞,姿態萬千。有的更象金水橋邊的石獅子,坐鎮南天門,氣勢雄偉,萬鈞巨力也難撼搖它一根毫毛。在一尊獨立的圓錐形高大的岩石上,不知什麼年代刻有“南天柱”四個遒勁大字,看上去真有點象獨支蒼穹的樣子。想到共工氏“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圻,地維絕”的遠古年代,“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級”,這可就是那時的遺物麼?不禁令人追慕宇宙洪荒世紀,原始巨人開天闢地地業績的巨集偉了。

  旅伴告訴我當地傳說的一個神話故事:很久以前,從南來的賊船,搶掠漁民,霸佔了停在海彎的漁船,欺壓得漁民無家可歸。忽然一隻神鷹,在高高的天空,展開雲幕一樣的翅膀,撒下一陣巨大的圓石,把賊船砸個粉碎,挽救了漁民。那些圓石就至今散亂地留在海灣的沙灘上,成為千年萬年懲罰侵擾漁民的賊船的見證。

  《崖州志》記載:清朝雍正知州程哲在海灣一塊巨石上面寫了“天涯”兩字。“天涯”兩字我看到了。上下款也刻了“雍正”、“程哲”的字樣。但是心裡想:雍正年間離現在才二百五十來年,恐怕不是“天涯”命名的開始的開始吧。就書法說,程哲的字筆力也太弱了。跟巨石比起來顯得太小,跟海天的氣勢更不相稱。站在退浪的平沙上,趁一時興奮,不自量力,彎下腰去伸出右臂,用手作筆奮力在沙上也畫了“天涯”兩字。象做了一番不朽的事業,自我欣賞。字畫在沙上,豪情刻在心裡。不想字剛畫好,一層海浪滾來把沙上的字抹掉了。激浪衝沙,洗刷得很徹底,“天涯”已了無痕跡。——這時濤聲雜著笑聲,一齊襲來。抬頭尋笑聲看去是十多個男女青年海軍把自己圍上了。個個伸出大拇指,連聲叫“好!”原來他們正在讚賞沙上篆刻,五指書法呢。大家一一握手。談起來知道他們都是上海初中畢業生,去年入伍,駐地不遠,是趁星期天到“天涯海角”來逛逛的。談得投機,興致都來了,邂逅相遇,立刻成了忘年交。看他們朝氣潮湧,英姿煥發,不禁還伸了拇指,回敬,回敬他們以祖國南大門的衛士,真正的當代神鷹。

  在旁邊新眼看到這一幕熱鬧場面的另一位旅伴,一時心熱起來,便即席贈詩,詩的中間四句是:“手書‘天涯’沙灘上,大海驚喜急收藏;後人到此不見字,但聞濤聲情意長。”表達了大家的歡快情懷。

  字畫在沙上,只能是海市蜃樓的倒影,是會瞬息即逝的。還是學自己喜愛的德意詩人亨利希·海涅吧。他在《宣言》裡抒寫:

  我用力的手臂從挪威的森林裡

  拔下那最高的樅樹

  深深地把它浸入

  愛物納織熱的的噴火口,

  然後,用蘸著烈火的巨筆

  我寫在黑暗的天上……

  就地取材,用海南島上高聳挺拔的王棕作筆蘸火,我要寫的將不是“天涯”,而是洋溢在內心裡的真實的頌歌。從此,在天上閃耀著那燃燒的永不消滅的火字,而所有旅居異鄉的遊客和最遠的一代代的子孫,都將歡呼地讀著那天上的頌歌。頌歌的取強音,燃燒得最紅的火字是:“可愛的祖國!”

  貪著暢懷遐想,海灘再裡邊另一尊岩石上還寫著“海角”兩字,我卻失掉了欣賞的機會。歸途被旅伴譏笑說:“不遠萬里來海南島,卻只‘天涯’,而沒看到‘海角’。”自己也真感到有些愧悔。幸而在海邊跟旅伴一道奔鄧遊賞的時候,爭著拾得了一些貝殼、海石花和玲瓏剔透的上水石。帶回首都,憑回憶和想象我要精心設計一盆盆景,放在座前案頭,天天縱懷神遊。盆景題目一定寫全稱:“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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