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村莊的精美散文欣賞

General 更新 2024年04月29日

  散文是文學中的精品,濃縮了文化大師精美的文字、精妙的語言和精深的思想。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有關村莊的精美散文,供大家欣賞。

  :文字裡的村莊

  “文字裡的村莊。”當我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我的心卻像天空中的雲朵,不知該飄向何方。這幾年,我一直用文字書寫著我的故鄉,它成了我的精神食糧。故鄉的一切風物在我的記憶裡仍然發出自然的亮色,它一直鮮活地被我封存在我的記憶深處。如果某一天,故鄉真的從時間中消失,成了文字裡的村莊,這會讓我始料不及,更會讓我不知所措。

  曾經生活過的村莊,即將面對著遷徙,也就是說我所熟悉的家園將不復存在。幾個村莊的人們從四面八方集體地搬進新建的小區。那些被拆後的殘垣斷瓦清理後將變更為萬畝糧田。對於村莊的最後歸宿,我不知道是悲是喜。在以前物質缺乏的年代,村民們渴望過上同城裡人一樣的生活。而城市和鄉村永遠界線分明,露著一副斷然的態度,人們最終通過勤勞的雙手,讓自己的子女通過學習和努力走進城市。村莊裡的孩子們以永不回頭的姿勢一個接著一個走了出去,而那些為子女付出全身心血的父母依然和我的父親一樣固守著這片土地。

  當人們的生活開始變得富裕起來時,鄉村的生活也日新月異,而城市卻以圍剿之勢開始吞蝕著鄉村。我不知道多年以後,在這片土地上我是否還看見幾個熟悉的身影,是否還看見我曾經熟悉的河流,我甚至擔心,有一天,當我雙腳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所有的事物讓我的目光變得無比陌生,甚至雙腳舉步不前。這種感覺,就像蒲公英的種子,在天空中無目的地飄蕩著,不知道在廣闊的天空下哪一處是它落下生根的地方。

  現在的村莊依舊一個連著一個,它們鬆散地分佈在每一個地方,就像人身上的一個個重要的穴位,即使年老體邁,它們仍然起著很重要的作用。在溫暖的陽光中,村民們的生活息息相連,他們曾經把憂傷和喜悅從一個村莊綿延到另一個村莊。走進村莊的道路一直向深處延伸,灰色的水泥路早已四通八達,並且彼此相通,泥土早已失去原先的含義,讓人覺得少了份親切感。前些日子,回去看望父親。當我披著暮色走進村莊的時候,時間剛過七點,卻沒有見到一個行人,沒有犬吠、沒有老人的絮語、沒有孩童的笑聲、更沒有鍋碗相碰的聲音,甚至看不到亮著的燈盞,村莊就像在冬眠,還沒有從春雷中醒來。昔日的村莊卻成了“人少、年邁、孤獨”的代名詞。望著曾經熱鬧的小巷,卻寂靜得令人心悸,心裡竟湧起幾許的蒼涼,時間已把村莊雕刻成一個巨大的空巢。父親開門的一瞬那,能見到他臉上的驚喜。走進院子,依稀聽見房間裡有著京劇的唱腔和夾雜著電視的聲音。委婉沉鬱的唱腔似乎道出了父親的寂寞,電視機仍然在播放著熟悉的連續劇。在這樣無數的夜晚裡,村莊裡的許多老人們和父親一樣,他們過著孤獨、寂寞的生活。他們固執地認為跟泥土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在城裡接不到地氣呆久會憋出病來。

  也許不久,也許幾年後,村莊將會面臨著拆遷,曾經生活的地方將變更為田。此刻,我的腦海裡浮現出鄉村決策者們指點著村莊,看著一望無垠的田野理直氣壯地說著心中的巨集圖。面對這樣的決策,這就意味著,在村莊之外,將有著另一個新建的村莊,人們即將離開自己熟悉的家園,搬進規劃後的新居。曾經安逸、妥貼的生活一下子被擾亂,對於這樣的安排他們是否處於兩難的境地?面對這樣的安排,是發自內心的欣喜還是失落?那裡同樣有著熟悉的草木、熟悉的泥土氣息。可他們的內心是否真正地願意離開生活了大輩子的家園。

  我的內心卻一直難以平靜,如同失落了自己的魂靈,心緒開始變得心神不靈和飄忽不定。所有有關家園的景象和細節在我的腦海裡反覆地顯現,與日子有關的景象將會隨著時間蕩然無存,那些與生活藕斷絲連的記憶在即將以後的日子裡就此脫節,從此,我無法繼續延伸我的記憶,所有的生活過的往事就像戲臺上被棄掉的佈景,卻難以恢復如初。

  村莊必須注入新的元素,這樣才會有更好的規劃和新農村格局。我不知道這種決策是否如人們心中所願。讓村民們過上和城裡人一樣的生活,這是父輩們以前一直所向往的日子,我似乎看見了那些用一生守護著家園的人們,他們的臉上皺紋堆積,善良淳樸的眼神變得恍惚不定,疲憊的身影在村莊裡無目的地走來走去,似乎想用雙腳丈量出一個村莊的寬度。城市中冰冷的牆壁上“拆”字觸目驚心,它越來越以快速的步伐走進村莊。我不知道當家園“拆”字上牆的時候,人們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們的內心一定有期許、欣慰、憂慮、無奈……也許他們早已習慣了自家小院、自家門前門後的一草一木和熟悉的場景,只要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進院子,每天按步就搬的日子就已開始,家園的每個細節,每一個佈景都瞭然於心。

  一個村莊最鮮活的時光,就是清晨。清晨,當東方泛白,鄉村的雞鳴聲最初叫醒了村莊,接著鳥兒在枝頭亮起了歌喉。記得兒時,村莊中起得最早的人家,當屬做豆腐的那一家了,那吱吱呀呀的扁擔聲和熟悉的叫賣聲,不知在耳畔響了多少個清晨。隨著一家家的木門被開啟,廚房的刷洗聲和鍋碗瓢盤聲依次響起,漸而人們的說話聲,腳步聲,還有孩童慵懶的呵欠聲,好鬥的公雞扇動著翅膀飛上院牆,大黃狗在院子裡懶散地晃悠著……那是一個個多麼閒適和平淡的早晨。

  古老的村莊支脈相連,縱橫交錯,河流清亮如練。有河必有人家。祖先們曾經帶著他們的吳儂軟語,帶著自己的一家老小輾轉多處,終於停留下來,開始安家落戶,繁衍後代。他們在這裡開墾荒地,從此,這裡有了人煙,有了溫馨的家園,有了鳥語花香。村莊在我的心裡更像一首古老的歌謠,這是它最初的起點。

  從家園中遷出去,首先是那些逝去的親人們。他們的名字和生命早已隨著光陰一去不復返。他們是幾個村莊合併在一起的先行者們,親人們把他們的骸骨和骨灰從四面八方一起集中遷進公墓,不相識的,相識的,從此他們的魂靈聚集在一起,不再飄散於荒郊野外。面對著龐大的墓地,心裡竟沒有一絲恐懼。曾經認為夜色中影影綽綽的墳地像幽靈一樣出現在視線裡,它讓人心生幻覺和恐慌。而活了大輩子的老人們,開始為自己買好墓地,他們面露微笑,心中淡然,似乎生老病死寓意著來世和今生。面對以後的日子,他們認為順其自然。

  對於一個離開故鄉的人來說,最難忘的是故鄉的一草一木。我曾經和小夥伴們在自家的屋前屋後捉迷藏,在田野裡大聲地呼喊和奔跑,那些昔日的場景,現在我都能準確地找到。可是多年以後,當我帶著對村莊依戀的心情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我所面對的是一望無垠的田野,它像大海一樣沒有邊際。而我該如何去丈量自己和村莊的距離,順著我的記憶又如何尋找到那些逝去的足跡?消失的村莊,永遠成為我記憶中的載體。

  村莊在我的內心如同一個很動聽的詞彙,因為它鳥語花香,桃紅柳綠。村莊就更像一首古詩,長詩、短句都消失在詩經裡。現在我要做的,就是讓村莊住進我的文字裡,依舊緩慢地呼吸著每一寸陽光。

  :雪中的村莊

  大雪把屯子埋上了。住在房簷裡的麻雀,比人起得早,天剛放亮就出了窩,在園子的柳條杖子上嘰嘰喳喳吵,原來是找不到落腳覓食的地方了。後來翅膀一張騰地飛走了。一隻飛走了,另一隻也隨後跟著,一塊兒飛到場院去。場院裡有穀草垛,麻雀們把穀草垛給包圍了。全屯的麻雀們差不多全部集中到這塊兒來,黑壓壓的,把地上的白雪刨出密密麻麻的黑土窩。有人在雪地上支個筐,下面撒些秕穀,扣麻雀。陽光照在窗戶上,窗戶上的霜開始往下滴水。煙囪冒出白煙,煙囪上落的雪也被煙燻化了,露出黑黑的煙囪。太陽一出來,屯子頓時有了生機。推開門的頭件事,就是打掃房前屋後的積雪。人們把這些無窮無盡的雪堆到園子裡去,堆到房屋的後山牆上,再用鐵杴拍打瓷實,堆成一面雪牆,目的是讓這些雪幫助房子抵擋一下呼嘯的北風。所以從後面你幾乎看不到房屋了,房屋被雪包裹了起來。人們遠遠的看不見房屋,看不見村落,卻能望見屯後的那些大榆樹,望見大榆樹樹梢上繚繞著的白色柴煙。

  北風很硬,把地上的浮雪從野外刮進屯子裡,再從衚衕裡刮出來,然後在牆根下,杖子根下,柴禾垛下,在所有背風的地方,堆出一道道的雪嶺子;把路邊的壕溝刮滿了,把地裡的壟溝刮平了。地上的蒿草,在雪中露出焦黃的草梢子,發出噝噝的顫音。

  房後的園子,早已被撒開的牲畜們破壞的破敗不堪,葵花秸稈夾的杖子七零八落的,殘缺不全。園子裡沒有割倒的煙稈子,掛著幾片幹黃的菸葉在寒風中顫抖。隊上的老牛,圍在一家苞米秸稈垛上,慢條斯理地嚼著苞米稈子。羊群在甸子上四散著,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半天才能找著一片露在外面的草葉子吃。路邊的樹木稀稀拉拉,在白色的曠野裡挺立。一群毛腿雞兒從樹梢上掠過,翅膀扇出唰唰唰唰的風聲,有雪粒子從樹上飄落,雪粒子在白色的陽光裡晶瑩地飛舞。

  柳條通裡的雪深得能沒過人的膝蓋,兔子在裡面跑起來費勁。所以就總有幾個農村少年,在大雪之後領了狗上那裡攆兔子。偶爾也能碰上色彩斑斕的野雞出沒。野雞害怕的時候,驚叫著把腦袋慌張地鑽進雪堆裡,卻把屁股暴露在外面,以為這樣就誰也看不見它了。孩子們攆兔子,攆野雞,由於棉襖棉褲太厚實,連走路都有點費勁,就更別說跑了,結果笨笨卡卡摔了不知多少個跟頭,弄得渾身都是雪,成了雪人。落光了葉子的柳條,在潔白的雪地裡,紅豔豔的,為色彩單調的冬季增添一份少有的美麗。

  屯外有一片泡子,是農村孩子的另一片樂園。春天在水邊上下夾子,打來喝水的鳥,夏天在裡面洗澡,捉蜻蜓,到了冬天則在冰面上抽冰尜,滑冰。不過孩子們滑冰可不是用冰刀來滑,農村孩子們上哪裡去整冰刀呢,孩子們是找兩塊跟自己鞋一樣大的木板塊兒,下面釘上兩根鐵絲,然後拿麻繩把兩塊木板塊兒綁在鞋底兒上,就當冰刀了。

  拉著爬犁,上白茫茫的草甸子上去揀糞,是冬天裡農村孩子從始至終必不可少的一項勞動。孩子們拉著爬犁在一望無垠的雪原上奔跑,為的是搶到一泡牛糞,嘴裡的哈氣在狗皮帽子上凝結成白色的霜。當他們滿載而歸的時候,他們腳下的遼闊雪原,他們自己長長的身影,還有跑在前面的狗,以及遠方朦朧的樹木,飄著炊煙的村莊,全都籠罩在夕陽的餘暉裡。

  白雪覆蓋的村莊,在無邊的嚴寒中看起來,透著無限的人間溫暖。

  :孤獨的村莊

  聽母親說,我家的老宅是我爺爺的爺爺所建。那時,現在村落也是一個聚集人氣的地方,家族中的人紛紛在一起建造房屋,也許祖上曾是一家,每戶人家蓋得十分靠近,只留有一人走路的小巷,甚至像我家的祖屋,和東邊的人家合用一面山牆,其左右四鄰的關係由此可見一斑。

  村莊就這們由東向西,或者由西向東綿延著,很長,而且家家戶戶都在房前屋後種各種各樣的樹,特別是屋後,好像約定好了一樣,全是竹園。我小的時候,村莊已近百歲,前面是鋪天的大樹,後面是鬱鬱蔥蔥而挺拔的竹林。每天天剛亮,鳥兒一齊高歌,各種種音調,剎是好聽,我那時甚至為此感到十分不耐煩----影響到我懶睡。

  那時的村莊十分熱鬧,紅白喜事,從村的這一頭到那一頭,家家戶戶看熱鬧。早飯晚飯端著一隻碗,從村東串到村西,感覺村子就是一家。那時不搞計劃生育,村裡一生就是十來個,每家都是幾個孩子,過時過節就是孩子的天下,正月十三上燈,村前的土路上亮成一片,河邊放燈也到處漂著點亮臘燭的小船,在黑夜中如閃亮的星星,宛若童話一般。端午節,大人忙著裹粽子,小孩忙著結網兜,村裡到處漂滿了棕葉的清香味,孩子們將捨不得吃的雞蛋用網兜掛在胸前,雞蛋熱乎乎的,從衣服外面一直熱到裡面。六月初六,家家戶戶包餃子,八月十五,糖餅的香味從下午開始一直彌滿了每家每戶……

  改革開放後,解放後出生的孩子都逐漸長大,原來的老屋已容不下快速增長的人口,於是弟兄們開始分家,一批人開始從村莊中遷出,剛開始完全出於住的需要,後來農村條件逐步改善,女孩子看到老屋都不願嫁,於是一批又一批為滿足結婚要求的新屋在老村後面的農田中拔地而起,漸漸地,他們開始與老村平分秋色,然後,又漸漸的成為村裡新的中心。老村漸漸地老起來,屋後的那一眼看不到邊的竹林,不知什麼時候一點開花,一點點枯死,直到蹤影全無。現狀慢慢變成老人住在老村,年輕人大都住在新村。再後,城市化步伐加快,新村的下一代開始到城裡買房,老村便開始變得清冷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並不覺得冷清,因為村裡老人很多,大都長壽,晚輩們因為種地生活,特別年輕人的孩子都要由老人帶,老村倒還得人氣旺盛。隨著獨生子女一代逐漸長大,他們的夢想在城市,他們不是赴遠方求學,就是出外打工,即便村裡的年輕人,也逐漸購買了鎮上或者開發區的商品房而搬離。而村裡的老一輩也在不知不覺中一個接一個仙去,老村開始變得冷落和荒涼起來。

  到老村的人開始越來越少,有的老屋因人口遷走,多年失修開始一點點破敗起來。前幾年回家,猛然發現,老村顯得荒涼不堪。從村東到村西除了幾房翻建的人家外,那些我們小時候熟悉的老宅顯得越發的低矮,不少老屋灘塌,有的多年無人修繕,牆倒屋漏,有的只剩下裸露的屋架,門前野草過膝,如果不是門喊幾聲聽到有人答覆,似乎已不知道有沒有人在這裡居住。

  老村已風光不再。

  我的父輩們幾乎全走了,只剩下母親一人,原來的三敬老屋,現在全都鐵鎖生鏽。平時已很少再去老屋,偶爾進去看一看,也是徒生悲涼,甚至有一種恐懼。後生們更是前腳進後腳出,害怕多呆一會。

  這些老屋,有的住著外來的拾荒者,有的還住著孤獨的老人,母親數給我聽。“這些老瓜,都剩下一人,每天獨來獨往,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再過幾年,老村就要成荒村了。怎麼過成這樣呢”母親邊嘆息邊說。

  那口全村都曾共享的老井,現在已路徑難辨。村前的大樹大部分被賣掉,現在只剩下孤零零的幾棵。竹林沒了,鳥兒偶爾也感嘆一兩聲。也許發生、發展、成熟、衰老、消亡是宇宙不變的規律,村莊也像人一樣,以它生存了一兩百年後,它真的開始死亡。

  而曾在其中生活,現在仍然活著人,看到這一切,就如同看到一個最後垂死掙扎的人,那份痛楚,那份無奈,那份傷感……姑且留下這篇文字,算是對老村最後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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