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名家描寫夏天的散文

General 更新 2024年04月29日

  夏天,草木特別茂盛,冬青樹的葉子油亮油亮的,老榆樹枝繁葉茂,給人們撐起了一片濃濃的綠陰。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武漢的夏天

  武漢夏天的熱,好像盡人皆知。到底有多熱?熱到什麼程度?熱得有多麼難受?武漢人倒沒有外地人表達得傳神。著名經濟學家于光遠先生問我:現在武漢的夏天熱吧?我答:熱。于光遠先生說:熱得怎樣?我答:攝氏42度的高溫連續幾個星期。于光遠先生笑著搖頭,講述了這麼一段往事:1956年的夏天,于光遠先生應邀去武漢作報告。武漢三鎮,數武昌涼快一些,有偌大的東湖,有幾十所大專院校,校園都搞綠化,因此武昌比漢口漢陽都要涼快。報告就安排在武昌講。那個時候,大禮堂一般都沒有空調裝置,電扇也不多,吹出來的還是熱風,所以報告就安排在室外進行。到了作報告的時候,于光遠先生一看,是在東湖的游泳池裡。于光遠先生坐在游泳池邊沿講話,聽報告的人黑壓壓一片,都站在游泳池裡。聽的人倒不錯,唯獨熱壞了于光遠先生一個人。于光遠先生走遍天南海北,如今已八十多歲,所經歷的最熱也就是武漢的這一次了。

  另一個朋友,北方人,大夏天不幸被派到武漢出公差。臨行前害怕武漢的熱,找到武漢人打聽,去了武漢住哪裡比較涼快?人告訴他如果是出公差住不起大飯店,最好就住長江邊的招待所,江邊總是比較涼快的。朋友來到武漢,果然就尋到長江邊上的一家招待所住宿。到了晚上,又熱又悶,人躺下不一刻,草蓆上就是一個人的印跡,汗水洇的。電扇開啟,熱風燙麵,只好關掉,一夜輾轉,痛苦難當。第二天的晚上,朋友困極累極,來到長江邊上,只見江邊坐滿了乘涼的人,他也試著坐坐,不行,依然是熱得要命,且還有蚊蟲叮咬。萬般無奈,朋友急中生智:到長江裡頭去睡。朋友尋來一段繩索,再連線上自己的皮帶,一頭系在江岸的鐵錨上,一頭套住自己的脖子,人就坐進江水裡,在水面露出鼻孔呼吸,這樣才迷迷糊糊地得以打幾個盹。天亮之後,朋友不顧一切,倉促北逃。從此,一提起武漢的夏天,有如談虎,必然色變。他這一輩子,無論如何,是絕對不會在夏天來武漢的了。

  :夏天的旅行

  夏天的早上,住厭了都市的人,單是在火車裡,看見了蒙著薄霧的青色秧田,開著檸檬色小花的棉地和門前繫著一兩條黑色水牛的人家,已夠心情爽朗了,何況在終點地方,欣欣迎人的,有點綴著海面的茶褐色的風帆和掠人衣袂的溼潤海風呢。

  夏天真是勾人旅行的季節呵!

  在赴吳淞去的車上,心裡禁不住暗自這樣詠歎起來了。

  鶴見佑輔論夏天的旅行: "太陽將幾百天以來,所儲蓄的一切精力,摔在大地上。在這天和地的慘淡的戰爭中,人類當然不會獨獨震恐而退縮的。大批的人,便跳出了討厭透了的自己的家,撲到大自然的懷裡去。這就是旅行。"

  這樣看來,在暑天,旅行的人倒彷彿近於戰士的了,其實呢,比如此次的遊吳淞,我只覺得是不折不扣地偷閒而已,同自然抗爭之氣,是一點也沒有的。倘真以炎天之下的遠足為勇敢,則那些終日留在機器兩側鍋爐旁邊流汗的人,敢說他們是懦弱的嗎!也許鶴見氏的話是對的,不過這隻適合於向"夏日炎炎正好眠"的胖子們說教吧了。

  旅行,是娛樂,尤其在夏天,這娛樂,應該普及到一切的人們,雖然,在此刻,又能算作夢想,但將來終歸是會實現的。

  "海風,蟬鳴,六月的太陽。"

  住在吳淞的友人,來信說著這些誘人的字眼,我們便開始了夏天第一次的旅行。

  在堤上當風走著是愜意的,就是把一雙足醬在泥灰寸積的村道中,也很愉快的,因為人在但見屋瓦牆磚的環境裡面脫逃出來,便好像得了莫大的解放似的。

  坐在一家賣汽水的茅草店內,望見了海面天空和田野,人便覺得是做了大自然的兒子,躺在它的懷中一樣。海風作聲地吹著,依著藤椅就想呼呼地睡去,雖然我們的脣間,都在不時地流出使人不易倦怠的孩子氣那樣的話語。

  藤桌旁邊的泥地上,螃蟹悄悄地爬著,我們不去捉它,也不作聲驚動,只是帶笑地看著,讓它自由自在的。

  在村中飯店去,路過蘆葦豐盛的池塘,便覺得在我們緩緩步去的足聲中,應該有二三隻野鴨,驀地驚飛起來。雖然結果是野鴨一隻也沒有,但卻想起屠格涅夫在《獵人日記》上所寫的那些打野鴨的場面來了。因此我們在日光下,信口開河地談話,便搭著了《獵人日記》這隻船,開到了小說的海洋上面。

  也許就因為是夏天吧,在海邊上,很容易回憶起了南國,從前我所到過的那些殖民地國家。

  雖然在這兒並沒有看見椰子和芒果的樹蔭,但望著了精雅的洋式飯店,和店前草地上啜飲咖啡的白人,就好像我已回到了新加坡的海濱公園和仰光的綠綺湖畔一樣。

  心裡起著這樣不快的感覺:難道我們的國家,竟同緬甸。爪哇一般的麼?

  然而,實際上,倘若這時拭著額上的汗,在綠綺湖畔散步,或是海濱公園閒坐,我相信,一定是要更為愉快些。因為,至少不會在綠蔭蓬草之間,看見了殘缺的牆,和一片亂瓦,那些以往的戰事痕跡。

  甚麼時候才是最愉快的夏天旅行呢?

  我想:應該是一切人都能作一次夏天旅行的時候。

  :故都消夏閒記

  清閒的故都,在夏天更顯也她身姿的輕寂,雖然是遍城蟬聲,啞啞鴉啼,但是仍然沒有破壞了清寂故城的靜寂沉默。筆者在北平只有五個年頭的寄貿,住遍城內廂外,東城西城等等地方,總覺得故都確有一種不可形容的閒雅宜人處。譬喻說住在西城,有積水潭、後海等去處,什剎海尤其著稱,住在東城,離中山公園、中南海等處又近,住城外有西山、香山、圓明園可玩,這些都是故都平民的消夏盛地,不過只有西山和香山算是專為另外一種人士所特有的罷了。

  如果分開來說,只論故都的平民在炎夏時日所欣喜忘暑的地方,也就是以上所舉的地方。什剎海、積水潭、後海等地都在西城,遊人眾多的時期是由六月中旬至九月初,每日由中午以後,以上各地就漸漸滿了歇夏避暑的平民遊客。什剎海是單單在眾水環夾的一塊土股上,佔據了一個狹上面積,上面搭好了蓆棚,滿布著吃食攤、茶館、說書唱戲等玩樂場。當下午二三點時刻,紅男綠女遊人漸多,你擁我擠,頓成繁榮世界。土股四圍是水,是柳,水上鋪著荷葉,伸出荷花,晚風送過來,遊人在擁擠中,也就記憶了炎暑。常是有一家老小的結隊出遊,坐茶館,聽大姑娘說書,跑跑停停,吃碗八寶蓮子粥,又嚼著新出水的白藕,喜喜笑笑,也倒有趣。

  什剎海雖然是故都平民的消夏盛地,但從另方面看,那確又像是一個夏天晚集,商人小販均佔一席地方,擺上紅綠線襪、女人用口等等。更有摔角、吞劍、打跟斗的賣力氣的江湖藝人,冒著暑天,在眾人面前做出一面難過痛苦一面向人乞錢的把戲。遊客們有了這些消心歇唸的玩意,他們更像是特別舒心地穩坐在木凳上,一面搖著蕉扇,一面擲出“大枚”來報答所欣賞的玩意。

  至於積水潭則完全是一年清幽雅靜之地,若不是所謂詩人騷客之流,真少有人有那樣的耐心,閒靜地高坐在積石之上靜觀麥浪,柳搖,魚遊。原來積水潭是清西太后時候的玩樂池,潭上還有乾隆御筆題字的一所廟,廟在潭上,是石土積壘成的一所小山,山坡是層石為級,有大鬆古柳作蔽障。山下是水潭,有馬足似的形狀,又像是一所湖,水與故都的北海、什剎海、後海等相連。水作淺綠色,水中多是麥稻、荷、菱之屬,水邊盡是蘆葦、垂柳。從山石上坐下,下望全水潭,綠稻,荷葉,葦草,垂柳形成了一年奇雅的清涼勝境。遠望去像有霧,有煙,籠罩全水潭,野鳥在葦叢裡吱喳,更裝點清趣。

  坐在這裡的人們,如果沒有甚麼世外之思,脫塵之想就真不能耐得住,在這裡閒守。這裡既沒有玩樂場,更沒有冷食八寶粥的食物攤,穿紅掛綠的俗人怎又當得起。

  此外的如北海公園、中山公園、中南海公園等等到底不能算是平民消夏地,因為那二十枚的門票限制,許多檢食省用的住戶小家,是隔在外面了。

  以上不過只就故都的平民住戶而言,假使家屬中上,稍微有些“子兒”,也就不去什剎海或積水潭,他們的去處是城內中南海游泳池,城外香山西山。

  比起來說故都所有的各種階級人士的消夏方法,都與外地不同,在唱戲上有“京派”“海派”之分,在消夏的事上恐怕也是有如此的分別。通起來講,故都中下之家,在夏天的後半天,歇了工務,在家裡脫了衣褂,或者赤腳,赤膊,拿了一柄蕉葉扇,橫臥在一張放在庭前蔭下的涼竹奇上,或者口裡還呷著熱香片龍井之類的茶,無思無慮地過了一個下午,直到涼風吹來的晚夜,才返室入睡。這也是一種消夏方法。

  稍微再講究些的,不過在全家老小,守在庭院蔭下竹椅上閒臥之餘,有懂得會玩無線電的,便開了無線電,聽一聽甚麼西單商場大面包的對口相聲,或是荀慧生的戲罷了。再好的才是全家老小,僱了幾輛洋車,拉向公園或什剎海、後海等地去尋找樂,消磨半個下午。以前所論的什剎海,或積水潭等地,雖然說是故都平民消夏地,比起來說已經不是很“平民”的了。

  看看那些守坐在摔角吞劍變戲法人的木凳子上的男人、婦女,呆呆地搖著蕉葉扇子,已經不知是涼是熱了,一雙眼睛完全貫注在江湖藝人的動作上,這豈又是消夏?當江湖藝人向觀眾打拱、打躬地要錢時候,只聽著那些江湖藝人一派地乞錢聲:“一站一立地太太老爺們!幫個錢緣!好財買臉的老爺們!”於是觀眾擲下錢去。其實故都人士,不論中、下,他們並沒有什麼意思,或什麼拿定的主意去消夏,說起來又不能不歸之於“北京人”的“講譜”了。他們都是“好財買臉”的人們,當在說書場上擲下“一大枚”的時候,江湖藝人卻高聲地報著“賞二百!”旁邊多人便應一聲:“謝——”。故都人士的消夏,大多是在與此類似的地方,既或在北海公園裡,坐在“漪瀾堂”前的茶桌上,呷著“香片”,看著有錢之士,男人女人,在北海里划著每一個鐘頭八角資的小船,心中羨煞,妒煞,這豈又是消夏?

  但是故都裡也真有消夏的人,譬喻說那些故都寓公、貴妾,再有就是化外之邦的洋人和族們,他們不止在城裡舒適的家,並且遠在城外香山、西山等地,還設別墅,常是在家吃了早點乘了汽車,到香山別墅去吃特製的午飯。香山與西山自然是故都消夏的“最勝”之“勝”地了,如果較起什麼剎海,那真有天上人間之別。那些乘了汽車兜風避暑消夏的貴人高士們,才真是故都的消夏者。他們有的是來自南方熱地的,專以消夏為事的。

  最值得紀的是故都中南海游泳池裡的消夏客。最不作美的是北平古都只有這一所公共遊泳池,而這所公共遊泳池還是被當地官府看管得嚴緊,專禁男女合泳。所苦的除了一些酷嗜游泳的男女青年以外,最苦的是游泳池的買賬老闆,遊客是激減了。雖然如此,當門七月故都最炎熱的時候,游泳池裡也是常告客滿的。因為是男女分遊,所以客滿的時候多是在男人游水的時間。不過女人游水的時候,客滿的卻是游泳池四周擺好欣賞遊女的茶座。無論是男遊或女遊,西洋人都是極少的,原來這個游泳池的水最不衛生。

  這或許是京派海派之不同罷,中南海游泳池的四圍滿擺著藤椅藤桌。茶役送水,送手巾,與付錢道賞的喊聲,常是比游泳池裡的水聲為高為響,不知道的人,一定是以為游泳池是某一所茶館的附庸買賣。那些水中消夏客們呢,一面游水,又不時地穿著游泳衣服,跑上來,坐在自己的茶座上呷上幾杯熱茶,茶喝得夠數了,再跳下水去玩一玩。所以稱這些遊客為故都的真正消夏客者,乃是這些遊客不會游水的居大多數。常是在七月間天氣最熱的下午,游泳池最淺的地方,遊客都是到了只許站著不能臥泳的擁擠程度。他們就是站著也甘心,因為他們確實不會遊,也不想遊,互相密密地排立著確實盡了消夏的目的。至於那些一身肥肉的中年人,立在游泳池湛水當中,一面搖著蕉扇,一面掛著笑容,欣賞游泳池四圍的雜景,一立就是幾個鐘頭,他們又是真正消夏人中的佼佼者了呢。

  故都夏天的炎熱,是隨著蟬聲而起衰的。在夏初,故都遍街廂,各處的樹上,都可有“知了”的鳴聲,七月最盛,天氣也頂熱。直到初秋,這些蟬聲顯得有些精疲力竭了,那也就是秋天的來臨。當七月天氣最熱的時節,故都的孩子們,專是用膠之類,放在竹竿一端上,用以粘取蟬。他們也常是在樹枝杈處,捉取蟬蛹,唱著一種兒歌。就是捉取一種叫水牛的,也是如此。他們常唱的一隻兒歌:

  水牛!水牛!先出脖子後出頭,你媽媽給你買燒羊脖子燒羊肉!

  到底是北平的住戶,夏天多吃燒羊頭,他們的兒歌也是因此罷。

  另外故都不有一種鳥,它是隨著夏天俱來的,有時在春季中末也有的,有人叫它杜鵑,或鷓鴣,但是真名還沒有人說定。它的鳴聲是“咕咕!咕咕!”四個音奏,兩個音段。故都孩子將它的鳴聲譯做:“光混好苦”四個字,仔細聽起來,真是一般無二。它的鳴聲在清晨最多,午間為次。它常是好繞住一個樹林區,故都的什剎海及後海此鳥最多。夏去鳥也不見。

  故都夏天確有另種味道,尤其住在故都衚衕裡的,午間天氣頂熱的時候,但是仍有肩商小販,吆喝著走入衚衕。專賣兒童冷食的貨攤,敲著代表賣冷食、汽水、梨桃的鐵器,發出一種清冷的響聲。在黃昏裡,有發胡蒼蒼的老者,守著柳樹,為群兒講述勝代盛事,以及“八國聯軍進北京”的史事,感動了故都裡幼小者的心絃。終日拉車的“雙足馬”,也卸了軛似的,坐在道旁石頭上,靜勻地呷茶。一直到螢火亂飛的黃昏過去,涼夜來臨,家家掩門睡去,衚衕裡還可聽見夜行人疾走的足音,飄繞著“我好比——”的顫巍巍的一聲京戲。柝聲響二遍之後,夏夜卻已經是秋夜似的蕭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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