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容顏的心情散文佳作

General 更新 2024年05月13日

  在人的內心深處,總有一片美好卻又短暫的記憶,歲月無聲,它偷走了我們的青春、改變了我們的容顏。那些被偷走的青春,改變的容顏,都藏在那些褪色的老舊照片裡。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女人的容顏

  去過一家咖啡館,進門是一道玻璃屏風,裡邊鑲嵌著一張杜拉斯十七歲時的黑白照片。這讓我彷彿聽見玻璃落地後支離破碎的聲響,我從沒有想過她年輕時會是這個樣子。我讀她書的時候,她已經很老了,那書是她七十歲時才寫的。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了她。

  屏風中的杜拉斯,像所有十七歲的女孩子一樣,年輕 、 貌美 、 青春洋溢,當然還有清純,女孩子該有的都有 。我站在她的照片前,迴轉身一眼大街。街上人來人往,人們踏著從行道樹尖上散落下來的陽光,像踏著碎玻璃一樣。而她彷彿就看著大街上的人,當然也包括我。

  咖啡館裡的光線不是很明亮,適合慵懶地閒坐, 面前放一杯咖啡 。當然咖啡的顏色不能太深,太深容易讓我覺得苦澀。咖啡應該是加過牛奶的,隨後放入一、二塊方糖,再拿起旁邊精緻的小勺,不緊不慢地攪著。我喜歡看淺色的咖啡在杯裡旋轉,那是一種誘惑,會讓人有掉進旋渦裡去的感覺。

  我的雙手放在桌上,我打量著咖啡館 。寺院黃的牆,油綠色的窗子,桌邊椅角點綴著深紅色,棕櫚樹在一旁,一切頗具異國風格。角落裡,放著一個棕色的木樓梯。這樓梯通向哪裡?咖啡館臨著街,只有一層。 我想會不會是通向暗樓?我對暗樓一類的地方,總是有一種意乎尋常的好奇。我一直覺得,一個房間裡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像暗樓或者樓梯下的小房間,裡邊一定藏著許多鮮為人知的祕密。

  那些祕密就像濃霧瀰漫的原野上,疾駛而過的馬車,誰也不知車上坐著什麼人。不過說到此,我更願意把這咖啡館看作一個茶棚,裡邊坐著身懷絕技的痴情女,或者飽經風霜的老嫗。隨後不斷地會有江湖人士路經此地,停下來討一碗茶喝,揮手自茲去。而他們的身影就留在了痴情女和老嫗的故事中,被添油加醋。

  我掏出眼鏡,我想看看這樓梯的去向。可我卻發現,這不過是一個書架,上面擺滿了書。至此我才知道,這咖啡館其實就是一個書吧 。只是這個時候人不多,音樂的聲音開得很低緩,吟唱如雨。我聽了一下音樂,好像是電影《情人》的主題曲。這樣的音樂,有一種寬廣和蒼涼。

  我站起身,走到樓梯處一看。上面放著的書,幾乎全是杜拉斯的。沒想到她竟然寫了那麼多,足有四五十種,可我記住的卻是她的一本《情人》。 看著這些書,我感覺就像一些碎玻璃,每一片都稜角分明,不小心拾起來,手很容易被劃破。看見一個英俊的小夥子在吧檯,像一個水手。我對他說,你們的老闆在嗎?小夥子有點好奇又有點不解地說,她不常來,我還未見過她。

  我說,怎麼會呢?小夥子說,我來了還不到三個月,對什麼都不瞭解,如果先生有什麼問題,可問我們的當班。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身著一身暗紅的衣服出現在我的面前。她說,先生有事嗎?我說,我想知道,你們的老闆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女子說,她是一個殘疾人,四十歲不到,喜歡杜拉斯 。

  我說,我能見見她嗎? 女子說,不好意思,她出門了。我說,去哪兒了?女子說,去看湄公河了。我說,那是追隨杜拉斯的足跡去了。女子一笑,不可置否。我又問,她是一個人去的嗎?女子說,不知道,她腿不好,應該有人陪著吧。我說,她結過婚嗎?女子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女子說完,忙著去招呼別人了。 我順手抽出了《情人》,記得這是一個朋友推薦的。朋友是個作家,曾在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畢業於西北大學作家班 。她的寫作風格和語言,頗受杜拉斯的影響 。我還記得,看這書我是在一個寺院裡。那時的我,並不像現在這樣。我得早出晚歸的工作, 去寺院只能是偷閒。

  只是不想十多年後,也就是今年早些的時候,我看見了新聞。說那個寺院的方丈還俗結婚了,找了一個做珠寶的女子 。我一下想起從前的他,魁梧 、 儀表堂堂。我和他是相識的,他出家近三十年,現年四十五,屬馬 。沒想到他竟然還俗了,為了一個小他近二十歲的女子 。他們高調地舉辦了婚禮,照片上看不出他是否真的開心 。只是有一點我想,令他還俗的女子,降伏心可謂大也 。

  我回到座位,打開了《情人》。書的一開始是這樣寫道,“我已經上了年紀,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裡,有個男人朝我走來。他在做了一番自我介紹以後對我說:‘我始終認識您。大家都說您年輕的時候很漂亮,而我是想告訴您,依我看來,您現在比年輕的時候更漂亮,您從前那張少女的面孔遠不如今天這副被毀壞的容顏更使我喜歡。’ ”

  看到這話,我很想把所有落在地上的碎玻璃撿拾起來。我不知道說這話的男子,又是經歷了怎樣的人生 。要知道,他遇見杜拉斯的時候才三十歲,還是一個同性戀者,他們之間相隔著整整四十年 。四十年的溝壑和性取向,難道真的可以被愛填平改變麼?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人聲,咖啡館裡已來了不少的人。他們都各自選擇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或輕聲交談,或默默看書。我扭過頭一眼窗外,太陽很好,街上濃蔭依然,只是行人少了很多,像是怕碎玻璃。

  那個女當班來到了面前說,我們老闆剛才來了電話,她說請您留下電話,如果她回來,會盡快地和您聯絡,你們可一見。我說,那好!隨即我留下了電話,買了單,取下眼鏡,換上了一副墨鏡,站起身來,準備出門了。當然也沒忘記把《情人》 ,放回原處。

  就在我走到門口,我看見了玻璃屏風的背後,鑲嵌著一張杜拉斯老年的照片。我取下墨鏡一看,那照片上的杜拉斯臉如刀刻般,每一條皺紋深得都像長滿了的野草 。而在野草間,我彷彿看見那破碎了的玻璃在慢慢地粘合起來。而粘合起來的玻璃,我以為這就是女人的容顏。

  :容顏無情,文字有愛

  媽媽沒有固定工作,自從我出生之後,她便成了全職媽媽。

  印象裡只要我睡了,她就會翻翻書、看看雜誌,興許習慣造就人,得以她前期鋪墊,她經常在空間裡發表日誌、說說。隨著智慧手機的普及,她也很潮地玩著微信。還曾記得那個週末的早晨,她揚著發表的‘豆腐塊’在爸爸和我面前炫耀,興奮的如同中了五百萬似的。

  從那時候起,她變的更痴迷文字了,有時候迷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爸爸因為媽媽的過於專注,多次發生口角:“別班門弄斧了,都這把年齡了,還打算寫出個什麼名堂?”老媽聽到刺耳的話,不但沒有摧毀寫作熱情,憑著一股韌勁兒堅持不懈,我和老爸在一旁只是瞅著默不作聲。

  那個中午,太陽晒的火辣火辣。下班後肚子如同開會一般,嘰裡咕嚕鬧個不停,本想到家好好的享受午餐,那料想從廚房到餐廳,每個地方都沒有動靜。我朝臥室裡喊:“媽,媽,都十二點多了,吃什麼飯呀?”誰知道老媽隔著屋子應聲:“噢,下班了啊,我手頭有篇稿子還沒整好,你到超市買點麵條,冰箱裡有菜。”

  這一交代,我便急忙張羅溫飽問題。在廚房裡如同亂了陣腳的螞蟻,洗菜、炒菜、煮麵條、忙的不亦樂乎,熱氣薰得我汗流浹背,但是看到香噴噴的飯菜,頓時有些成就感。老爸從外面回來,看到飯已經做好,暫且沒有動怒。只是端著碗問:“你媽呢?怎麼不出來吃飯?”

  “我媽在忙篇稿子,先讓咱吃......”誰知道話剛一出口,老爸的牛脾氣上來,二話不說直衝臥室,先是關電腦,後是跟我媽理論。“都這麼大歲數了,你整天鼓搗個文字幹啥?難不成它比我們都重要?”老爸直言責備。

  此時,那麼強勢的老媽覺得理虧顯得很溫順,一言不發,端起麵條狼吞虎嚥地吃起來。本覺得她能暫停一下手頭的文字,誰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她又坐回電腦旁,繼續敲擊的啪嗒啪嗒響。老爸拿我媽沒有辦法,只好關門朝另一個臥室走去。為了家庭和諧,我只能左右逢源,調節內部矛盾。

  媽媽一路抗挫,一路寫作,無論是炎熱的夏天,還是寒冷的冬季,無論是夜深人靜的夜晚,還是喧譁的白天。她抽時間就會在電腦旁坐著,不是看電子書,就是敲擊著心靈的文字。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十年的愛好,讓她得到認可,她的豆腐塊兒逐漸多了,微信朋友圈的文章也相繼刊出。這讓我折服,也讓我信服,功夫深就能達到理想的彼岸。當有人問老媽發文章的經驗,她總會樂呵呵的迴應:哪有什麼經驗,只是喜歡而已!

  受老媽的影響,我也愛上了碼字,愛上了閱讀,愛上了閒暇時間敲擊鍵盤的節奏。其實容顏無情,文字有愛,在有限的時間裡寫出溫暖的文字,那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初夏容顏是故人

  初夏,嫵媚的春光走遠,走得極快,連嫋挪的背影都不見。池塘裡微綻的荷花,河堤旁鋪成翠綠珠簾的垂柳,偶爾襲來的熱浪,都在告知,又是一年初夏至。

  喜歡初夏,夏至未央,總是有溫暖的陽光,還有偶爾的大雨,如瀑似簾。閒看草木照映,清如溪水,潔比雪白。看池塘菡萏初綻,嬌羞半掩荷葉底。看山高月小,水流花開,一番歡喜一番痴。

  忽來的滂沱大雨,讓平日這個時段路上熙攘的人群只餘三三兩兩。那些本來的行人啊,或閉門不出,或行至中途在屋簷下暫避雨。

  從蛋糕店出來,雨絲毫沒有變小的跡象,看著身旁聚集愈來愈的躲雨人。撐開傘,雨打在傘面上啪嗒作響,生猛地迴應了內心的煩悶。就是要這樣的雨,下得這樣淋漓酣暢的雨,才能解心中的千千結。

  傘是夠撐兩個人大小的傘,但在這樣的雨瀑裡,顯得太小。那偶然飄飛進來的零星雨滴,慢慢沾溼衣裳,沁涼肩膀,鞋子不知道在哪個水窪裡泡過,早已溼透,腳上濺起的雨水打溼了褲腿,我能感受到從腳跟一直延續到小腿的冰涼。一路上都能碰見在屋簷下避雨的人群,路上的行人更少了。真好,雨中踽踽獨行、稀疏人聲的感覺真好。

  平日安靜的樹、山、樓,在厚重的雨簾中顯得朦朦朧朧,像安置在水晶球裡的景色。雨依舊下得豪情萬丈,似在宣洩淤積多日的煩悶。腳步放慢,換成散步的步調。我喜歡這樣的傾盆大雨,這樣暢快的雨。

  依稀聽見腳步聲,離我很近的腳步聲,踩著我走過的地方,一路與我隨行。轉過頭,是矮我半個頭的小學生模樣的女生。粉紅色的小傘,她低著頭,踩著我的步子,默默跟行。想必她是趕著回家,又被這地上水窪阻撓,跟著看似悠閒晃盪在雨中的我,以為跟著我踩過的水窪不是那麼深吧。我彷彿看見同她那樣年紀的自己,也會在雨中趕路的時候跟著大一點的人的腳步,天真以為跟著她們走,就不會溼太多,渾然不知褲腿和鞋子溼得能擰出水來。

  那樣的年紀,所經歷過的一切,所留存的回憶,都收錄進如同百寶箱一樣的匣子裡。

  在深深的歲月裡,翻看光陰之書,在酣暢的大雨裡,隔著歲月長河,昨日種種,都是歡喜,都是痴。

  那歡喜,那痴,是月的皎潔,是輕輕的夢,是眉間的明媚,發間的一支釵。

  我知道,光陰是一件首飾盒,即使空了,多年後開啟,還有一支月光玉釵。簪於發,素日淡顏,綴下細細流蘇,是往事串珠。從此,素樸日子,眼中有清波流盼,心有姣花照水。

  於光陰中,那些喜著痴著的人,是悠閒並忙碌的。悠閒乘扁舟於歲月長河,卻又忙著去敲醒冰,去山徑撒草籽,去準備春天的花事;去安排一樹桃花的行程,為一個夜裡抱花的人點燈;去和陽光聊一聊萬物的美,去安排一個哭過的人和一頁往事見面;去牽清風的手,去拾雲的腳印;去遺忘恨,去愛去永遠愛著愛……

  朋友邀約說,端午去鳳凰,去沈老筆下的《邊城》走走,去尋那個天真美麗的翠翠的身影,去看端午湘西水上的龍舟比賽……

  鳳凰,那是個充滿詩意與美麗故事的古城,有他在的城市。有人說,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我卻因為一個人,讓一座城成了禁地。思慮萬千,婉言謝絕了朋友的邀請。有些城市,只適合懷想,我心中自有畫卷一幅,畫著它模樣。

  初夏比蕭秋更適合懷念。那些年的初夏,淡淡的陽光穿過青綠的梧桐樹葉,投在地上,斑駁的光點,自成畫卷。騎著單車的白衣男孩,後座上的白裙女孩,連帶迎面的涼風,都染上似西瓜的絲絲甜味。那樣的光陰,極其美好。那樣的夜晚,最適合並肩同行,偶爾碰在一起的手臂和肩膀,耳畔絮絮細語,情話似春風拂過樹梢般呢喃……

  一直到回寢室,雨才慢慢變小,漸漸淅瀝。在這樣的大雨裡,溼透半身也是甘願的;在這樣未央的初夏裡,雨中行路也是美好的。這樣的雨,這樣的風,吹散“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的愁緒;這樣的雨,這樣的風,散盡“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的相思。

  到如今,關於初夏還能留下的是日漸淡薄的情懷。那滿山的紅櫻桃綠芭蕉,滿眼的雲天水袖,早已是昨夜小樓,一場詩迷紙醉。所有的念想,不積不深,不見不憐;所有的喜,是風是月,再看山即是山,萬事可休,只記初夏容顏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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