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燈芯散文

General 更新 2024年06月01日

  愛像一盞油燈,燈芯燒枯以後,它的火焰也會由微暗而至消失。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一***

  每逢冬天來臨,我就倍加想我的母親。因為這時候,我又會想起母親為我做的黑燈芯絨棉鞋。

  我小的時候生在農村,家裡特別的窮。看見其他夥伴有鞋穿,就盼望自己也有一雙鞋。在我的記憶裡,六七歲以前,我一直光著腳丫走路,不管是地面烤得閃著火星的夏天,還是冰雪覆蓋的冬天。

  記得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快入冬了,老師到我家去家訪,對我母親說:“嚴冬快到了,你的孩子不能老是光著腳呀......”母親點點頭:“好,我會盡力讓他穿上鞋!”

  第二天,母親把家裡僅有的一隻母雞賣掉,去供銷社買回了黑燈芯絨以及做鞋的材料,經過十多個夜晚工作,完成了一雙黑燈芯絨的鞋面、白顏色鞋底、左右上包的棉鞋。我穿在腳上,時不時低下頭去瞧瞧,看見同伴還有意把腳翹起來,生怕同伴沒有看見。

  到了中學,同學過冬的鞋款式越來越新穎:有鞋底是橡膠鞋幫是棉的;有鞋底是橡膠鞋幫是皮的,鞋幫裡面還有一層厚厚的毛。看著這些同學的過冬鞋,既羨慕又嫉妒。

  嚴冬一天天侵蝕著我的雙腳,不知道是哪天,我的腳奇癢難受,用手去摳,感覺到肉裡面有硬塊,此時我知道已經長了凍瘡。不久,凍瘡穿了,不能走路。週末,母親沒見我回家,四處打聽,後來在同學那裡得知我因凍瘡潰爛不能回家。於是,母親連夜趕到學校,來到寢室,徑直走到我的床前,話語哽咽:“是媽對不住你,沒有及時把棉鞋做起,讓你雙腳凍壞了。”媽媽從布口袋裡拿出一雙嶄新的黑色燈芯絨棉鞋,撫摸著我凍傷的腳,然後小心地給我穿上新棉鞋。低頭之間,我看見她腳穿一雙補了疤的布鞋,還有兩個腳趾裸露在外,那天天下著小雨還夾著雪花,腳趾和布鞋上全是稀泥。見此情景,我鼻子一酸,眼淚簌簌下落……後來父親告訴我,母親為了攢錢給我做這雙棉鞋,兩個月沒吃一次肉!

  我的凍瘡一天天的好了,而穿著膠鞋皮鞋的同學,腳卻凍得紅腫流膿了。那些被我羨慕的同學,現在倒反過來羨慕起我的黑燈芯絨棉鞋了!

  後來我參加工作,經濟條件大為改善,能買得起各種樣式的保暖鞋了,但我發現那些美觀漂亮的保暖鞋,總沒有母親的黑燈芯絨棉鞋舒適和熱和。

  一晃三十年,我還清楚的記得母親為我做棉鞋的情景:在寂寞的夜晚,以一盞煤油燈為伴,母親認真負責的納著鞋底,每納一針,就用針在頭髮上劃一下,這樣做的目的是讓針滑點,容易穿過鞋底。有時,針刺到手指,母親便很自然的把手指伸進嘴裡,吮吸著,然後繼續納著......

  時下,我的母親已是八十高齡的老人,再也不會做棉鞋了,但不知怎地,我越來越懷念起老人家當年給我做的黑燈芯絨棉鞋來。母親的棉鞋溫暖了我的雙腳,她的愛,也溫暖著我腳。

  ***二***

  在山水相依的地方

  盛開著你美麗的嚮往

  有風的日子

  是你起舞的日子

  於是,那妖嬈便種滿眼眸

  那秀美正穿越霜冷的清秋

  輕撫,相擁

  依舊握不住你

  薄紗裡漫溢的靈動

  誰用十指相扣的溫柔

  梳理三千髮絲,三生等候

  雨落了

  這是今秋第一場雨

  煙雨湮沒了所有的荒蕪

  那些個絲絲縷縷,點點滴滴

  連同脣間的嘆息

  一併落入

  泥土

  夢

  還是醒了

  那些風乾的記憶

  成簇,晾晒在蕭條的初冬裡

  擱置在心碎裡

  夜已深

  你獨自燃著

  漠然著

  你眸子裡的所有

  輕撫,相擁

  竟是無關著,再也無關著

  儘管你內心裡是那樣的火烈

  你燃燒著,殆盡著吧

  你只是一棵燈芯草罷了

  ***三***

  有一種花很特別,不是開在樹上,而是開在火中;不是為了結果,卻是燃燒的結果。記得宋代江南四靈之一的趙師秀,有一首《約客》詩,詩中曾經寫到過這種花。“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燈本身就像一朵花,可以想見,燈花是一個多麼美麗而又溫馨的名字。說它美麗,因為它綻放在燈火之上;說它溫馨,因為它營造了寧靜清幽的意境。

  現在早已進入了電的時代,這得感謝大科學家愛迪生,電燈的發明讓這個世界大放異彩。如今黃昏一到,大街小巷,燈火通明,霓虹閃爍。高架橋、高速路、地標建築,多姿多彩。佇立街頭,萬家燈火,不要說是孩子,即便是大人,有時也很難找到回家的路徑。想起宋代詩人周密的《夜歸》,“夜深歸客倚筇行,冷磷依螢聚土塍。村店月昏泥徑滑,竹窗斜漏補衣燈”,頓覺當年的燈頭螢火也別有一番滋味,似乎有一股濃濃的親情縈繞在腦際胸間。

  至今記得,當年的鄉村,每到夜晚,家家戶戶都點起一盞小煤油燈,昏黃的燈光從門窗裡透出來,一條條光線,照射到雞宿豬舍和長長的籬笆牆上,黑黑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整個院落寂靜無聲。只有街面上有行人來往,門口的看家狗才旺旺地叫上幾聲,引起一連串的犬吠,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孩子們漸漸地睡了,女人們開始在豆大的油燈下補衣服或者納鞋底,男人們也睡不著,或在一邊吸菸,或忙著收拾農具,相互也不說多少話。

  記得一次半夜醒來撒尿,發現父母都還沒睡,母親正在納鞋底,忽然一抖,手指似乎扎傷了,父親急忙取下掛在牆上的小煤油燈,用母親手中的針,在燈頭上一挑,一個暗紅的東西滾落下去,燈火明顯大了,屋裡亮了許多。母親捏吧捏吧手指,接過父親遞來的針線,又繼續納了起來。我問父親:“你剛才挑落的是什麼?”父親說:“燈花。”“燈花?燈怎麼還會開花?”父親笑笑說:“燈亮的時間長了,也想睡會兒。”我一下子摸不著頭腦,聽說“想睡”,便頭一歪又睡了。

  第二天早起,忽然想起此事,我便爬上床頭,取下油燈,仔細觀看。燈身油膩膩的,是用一個廢棄的墨水瓶做的;燈芯是裁斷的三五根納鞋的線繩擰在一起,穿在一節薄鐵皮捲成的細筆桿似的圓形小筒裡;瓶口加上一塊小小的圓圓的薄薄的鐵片,以防燈火燃進油裡,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當時反覆檢視,也沒找到所謂的“燈花”。還是後來上學了,才慢慢的知道了“燈花”其實就是燃過的線頭。由於油漬的時間太長,燈花一般不會自動脫落,如果任其下去,又會影響光亮效果,常常過一段都要人為地挑一下,當時我們鄉下通常叫做“撥燈”,撥下的便是“燈花”。

  農忙時節,小小的煤油燈就高高地掛在樹上,跳動的燈火發出清白的光亮,大人小孩手裡各自忙著自己的夥計,或掰玉米,或擇花生,或剝花桃,但更多的時間是在切紅薯片。一家一戶的小院中,熱熱鬧鬧,一陣陣歡聲笑語隨著燈火的亮光瀰漫在庭院的上空。鄉村的夜真是太長太長,原本撲閃撲閃的燈火也變得暗淡了許多,大人們說著笑著,手裡的活兒一點也沒有停;孩子們累了,話語少多了,一雙小手慢了起來,明亮的眼睛也有些迷濛。每當這個時候,一家之主總是站起來,走到油燈前,用插在樹上的針具剝掉暗紅的燈花,燈火隨即亮了起來。“孩子們可以睡了,大人再幹會兒”,家長的這句話不只是照顧還是激勵,通常隨著燈火的跳動,小朋友又來了精神,一般還能再熬會兒。

  上了小學高年級,知道讀書了,不等大人安排,每人都自制了一盞小煤油燈,早晚提著,既能照路,又能看書。記得我製作的那盞小煤油燈整整陪了我三年,直到上了初中,去了鎮上,我才把它埋在老宅那棵大槐樹下,算是依依不捨地作了告別。三年中,我記不清那盞油燈究竟開過多少次花,有多少次被我輕輕的撥掉,又有多少次在我眼前重新發出亮光。

  幾十年過去了,每當講到唐代詩人劉禹錫的《夜雨寄北》,現在很多孩子都不甚明白“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中的“剪”字。其實這裡的“剪”,也就是剔除“燈花”,只不過這裡不是油燈,而是蠟燭罷了。燈花,我心中的花,是你伴我成長;是你不斷的綻放,又不斷的敗落,讓我一步步走向成熟;是你讓我懂得了火中也能開花,勇敢的面對生活。花的世界,在我心中,最美的是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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