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的五叔五叔,是我的親叔叔,也許因為他hold住的原因,村上的人都尊稱他五叔。hold住現在很流行,但五叔hold住,在我幼小的時候,便有了記憶。那時不叫hold住,叫喝得住,這喝不是吃喝的喝,該是吆喝的喝。在我小的時候,每天一早,天麻麻亮,生產隊長就挨家挨戶的敲門,喊起床。十幾分鍾後,左鄰右舍的大伯大嬸都起床,來到我家的天井集合,等待隊長的分工。你割稻,他挑靶,誰挖墒的,全在隊長的嘴裡。分工好了,回家吃早飯,然後紛紛下地幹活。這分工可要hold住,不然就亂了。做的工不同,拿的工分也不同。比如婦女割稻子是能手,一天十工分,挑靶的是重活,也是十工分,而挖墒相對輕巧一點,只有八工分。這樣矛盾就來了,你天生有力氣,不安排你挑靶,安排你挖墒,擺明就是埋沒人才,誰也不願意少拿二工分。個個都要高工分,那輕巧的活誰做呢。除了安排巧妙之外,關鍵是分工的人喝得住。五叔就是這樣喝得住的人。喝得住,不是你聲音大、嗓門粗就喝得住的,五叔喝得住是幹出來的。我聽我爸爸講,五叔年輕的時候,是個急性子。那年冬天,鄉里下派挑河任務,是半個月完成村西頭的生產河河工。大隊按河段分給各生產隊,生產隊編組,三人一組,一組是一小段,這看來很公平,但有不合理的地方。三個人有力氣大和力氣小的差別,誰都願意和力氣大的人一起,老隊長安排來安排去,剩下兩個老弱點的沒人肯搭。這時是五叔站出來說的話,解了老隊長的難處。他搭,就意味著要多幹,誰都清楚這一點,但還要按期完成啊。於是,他叫那兩個人挖,兩付擔子他輪流挑。半個月的任務,他十三天就完成了。就這樣,他收到眾人佩服,後來選隊長,他全票當選,也因此喝得住了,一直做到村支書,都這樣。五叔喝得住的事多了去了,反正在我記憶中,東家兒子和老子要分家,糾纏不清的時候,他到場就解決了。西家兒子要結婚,彩禮錢談不攏,他出面就談攏了......五叔現在老了,在村裡的情況我瞭解不多,反正誰家有個婚嫁喜事,都會叫上五叔。至於他還喝得住喝不住就不得而知,反正對我來說,是喝得住的,每年我回家過年,他總是念叨,出門在外,要以理服人;做生意要本分,燙手的錢不賺;有點錢,不要輕狂,要對家庭負責,對自己負責......每每如此,我頭點得象雞子叼米一樣。(孫壽幹)